; “他尿尿尿到我身上。”
老狱警看看马桶里的书本,书本漂浮在尿液里。
“你这家伙,老二是闲的急了,胡晃荡,走,关禁闭。”
两个狱警押着那家伙出去了。关禁闭不是好滋味,在一间小房子里,不见阳光,站不直,坐不下,呆上半个小时浑身出虚汗,禁闭一天会把人折腾疯了。
狱警这样的处理,明显是偏袒郝德本,没有办法,郝德本是重刑犯,前几天刚绝食,这两天好一点,整个监舍郝德本是重点照顾对象,不能有一点纰漏,这是京城部门都挂号的案件,要是在监舍里出问题,不是几个狱警能承担了的。
郝德本这才知道,以前听说过牢头狱霸,现在看来,我郝德本在这里才是老大,那个不服,我就用铐子砸他,我是重刑犯,是挂号督办的案件,我要是有三长两短,挨处分的不是一两个人,不是一般级别的人。
小黑豆这一次被提审的时间特别长,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一脸漠然,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看来心里压力比较大。躺倒床铺上就不再说话,两眼死鱼一样的瞪着。
“老弟,这一次怎么不开心?不就那一点破事,值得警察反复问你?”郝德本问道。
“家里没有人管我,没有人给我疏通,警察还不很收拾我?”
“你家里还有谁?我要是先出去了,派人给你家送个信,家里困难了送去点钱。”
“俺家事山里的,上面几个哥哥,我上了几年学就不上了,出来打工,我个子小,没有劲,挣不到钱。在火车站掏包,被抓住了,劳教两年,俺爹把家里唯一的一头牛卖了,来往花费。两年以后我出来了,俺爹和俺哥把我接回去了,回到家里,俺爹不让我出去打工了,就在附近找活干,人家一听我当过小偷,住过监狱,都不要我,在家里呆了两个月,嫂子们不待见。我偷了老爹的几百块钱,又跑出来了,那是老爹卖玉米的钱,我一直看着他藏钱的地方。拿着几百块钱,我到了南方,找了一个活,累死累活的干了几个月,老板管吃管住,就是不给工钱,我一生气,就偷了老板娘的金戒子金耳环,没有跑多远,就被抓住了,送进派出所,这一次被判了三年。”
“那时候你要是遇见我,就不会这样了,我从来没有拖欠过工人的工资,逢年过节有礼品,加班有补助。”郝德本自我标榜说,其实在红沟,谁都知道郝德本的钱不好挣,工钱不好要,货款更是拖欠,要的急了,郝德本不高兴,就把要账的打一顿。
“三年中,就俺爹去看过我一次。三年以后,俺爹一个人把我接回去了,回到家我才知道,俺妈已经死了一年多了。村里人说是我把俺妈气死的。这一次我在家呆了半年,哪里都没有去,陪着俺爹上山种地,家里没有牛,我就像一头牛一样的拉犁子拉车。我已经二十多了,我的发小都两个儿子了,父亲托人给我说媳妇,人家一看俺的家境,一打听我的人,都摇摇头。俺村里有一个寡妇,男人在外面出车祸死了。我就寻思着,大姑娘不愿意嫁给我,寡妇总愿意吧?一天晚上,我就去敲那寡妇的门,寡妇就是不开门,我心里一急,就把她家的门拨开了、”小黑豆咧了了一下满嘴黄牙,停住了。
“后来呢?弄成事了没有?”
“别急,你听我给你说。”小黑豆苦笑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