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使用。”
一念之下...
技能珠破碎,
深金色化成长流,弥漫过自己全身,而对于这道术的理解,也纷纷涌上了心头。
夏极消化了一会儿,
他已明白,
这是一个综合性的道法传承,
零零散散,
包括着许多术法,
诸如“剪纸化物之术”,可化成纸人士兵,纸人动物,不食不饮,刀枪不入,任由操纵。
诸如“符箓之法”,可召风雷雨电各部神灵,提供帮助,但夏极试了试,似乎现在招不到人,可见漫天神灵要么是死了,要么还在睡,要么...时机未到。
诸如“幻术”。
再如“吞气斩剑之术”,可以吞一口天地之气,让兵刃发挥出更强威力。
还有一些零散的法门。
没有特别精深的,但每一个都并不简单。
夏极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取了黄纸,剪出小人,飞鸟池鱼,牛马,蛇蟒,等等...
白黄通阳,红纸通阴,所以不可拿混淆了。
剪完之后,他口中默默念诵了一段咒语,对着纸人们吹了口气,然后静静看着。
躺在桌上的纸人忽然邪异地动了动,继而爬了起来,脸上露出邪异的笑,周身散发出一股黑气。
夏极随手抓起那小人儿丢入了储物戒指,如此一口气做了许多,基本都是成功。
“如今还是盛夏时分,距离深冬还有半年。”
夏极看着灼热的天光,稍作收拾,就走上泊在岸边的孤舟,撑着竹篙,挡开水纹,远去了。
“这半年时光,可不能浪费了。也许这也是仅有的半年,能让我逍遥人间一次了。”
如此,
也不辜负了穿越来这世间一趟。
夏极心中有着豪情,抓出一坛美酒,便是仰倒在孤舟上,随波逐流,然后喝着甘醇的美酒,荡在水中天。
他记得自己离开苏家前,苏月卿让他到了人间,去乌村寻一家人,
她说她在人间的时候受了这家人一些恩情,让夏极尽可能多给一些帮助,而那乌村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
...
...
乌村,
是一个小渔村,
人口不过数千人。
安寻是村里人,
小姑娘今年十八岁,
长的漂漂亮亮,村里的小伙子们总会说她不像是个打渔的,倒像是城里富人家的大小姐,气质就和她姐姐一样好。
安寻的姐姐已经失踪十二年了,
那一年安寻才六岁,而姐姐忽然失踪了,从此之后生死未卜,她伤透了心,在海滩上一边哭一边跑,脚掌被砂砾里的碎贝壳戳破了都不知道。
她每到夏天就会坐在海边的巨石上,抱着膝盖,看着远处,期待着姐姐能够回来。
她看了十二年,姐姐也没有回来。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安寻,小心点,别坐海边了。”
一个赤着上身,腰缠粗腰带,体型彪悍的少年跑了过去,看着那美丽的背影,少年怦然心动,他叫乌连,是乌村村长的小儿子。
安寻却不看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乌连用手撑着她坐的石头道:“最近四处都是洪灾,海上也有台风,说是蛟妖作祟。”
“乱说。”
“我可没乱说,好多南边的村子都被淹了,你过了风荷桥,往前再走走看,都是不让巨业城外不让进城的难民啊,很多很多人呢。
而且,三叔四叔他们都不去打渔了。”
“这么多年了,台风也刮了好多次。”
“安寻,这一次不同。”
少女抱着膝盖不说话,姐姐消失前最后一句话是“昨天我在海滩上看到一个五彩贝壳,我去捡回来给你看”,那时候她在哇哇大哭,姐姐是为了哄她开心,结果一去不复返。
安寻低下头。
乌连忽然道:“你姐姐已经被大海卷走了!”
安寻咬着嘴唇。
乌连道:“安寻,你别自欺欺人了,她不会回来了,我们渔村每年都有人死在海上,她运气不好而已。”
“滚!”
安寻如同一只发了怒的小豹子,抬手去推这少年,她的力气很大,少年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往后倒在了沙滩里。
乌连顿时也动了怒,野脾气上来了,吼道:“你能不能别疯了!”
安寻冷冷看着他。
乌连道:“你不说话的时候,才漂亮。”
安寻不看他,从另一边石头滑了下去,背影萧索地往远处而去。
乌连道:“你干什么?我不过和你说了实话。”
安寻还是不理睬他。
乌连又吼叫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大,忽然他狠狠冲到了少女背后,双手用力猛地推向少女后背。
安寻哪里受到了这样的力量,顿时往前重重扑倒,整个人倒在了沙子里,衣服也全脏了,潮水蔓延,卷来,湿了她的衣裙。
乌连怒道:“你先推我的,而且你不讲道理,我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让我滚?”
安寻叹了口气,她坐在潮水里。
乌连看了一会儿,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才走了几步,
就面色剧变,
发出一声难以置信地惊叫:“我的天。”
狂风,卷着海啸,遮天蔽日从远处而来,一切光芒都如被吞噬了,隐约之间还能看到那黑蓝的海水之中,一条恶蛟的身形若隐若现。
乌连哪里还管那少女,拔腿就跑。
安寻仰头看着海啸,海浪堆叠,一重又一重如要攀爬上这绝高天穹,从远处拍打而来,即便仰望都难以看到浪头,不知多少米高。
她长叹一口气,紧紧抱住自己。
轻声呢喃:
“姐姐...”
啪!!!!
海啸拍击而下。
安寻却没有感到痛苦,而是只觉自己被谁拦腰抱住了,
她急忙睁开眼,
她确是被人抱住了,
但抱住她的却不是乌连,更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人,
那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
虽是年龄相仿,但这少年周身却散发着奇异的魄力,
海风成啸,蛟精魔影,狂舞起他糅杂了花白的长发。
少年神色安然,一步又一步地踏着海啸,
他永远踩踏在浪尖之上,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