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昊天将司寇送入早就准备好的产房中,看着她一张小脸疼得煞白,不觉有些心疼,他焦急地朝门口大喊:“稳婆呢!稳婆呢!”
好不容易稳婆进了屋门,御昊天又拉着她快步走到司寇床边,急切的问:“怎么样?是不是要生?”
稳婆摸了摸司寇的肚子,又掀开裙子脱下亵裤看了看,笑道:“王妃现在不过是宫缩,还得有一会儿呢。”
御昊天却拿了帕子将司寇额头细密的汗水拭去,心疼道:“可是一直会这么疼?”
稳婆道:“根据女子的体质不同,有的疼得时间短点,有的时间长点,但都是会间隙性地疼着。”
御昊天紧抿着嘴角不再言语,只是手紧紧地握住司寇的小手。
“禀王爷,太子城郊的人马在城门口各处防火,将御林军和京畿营的人马引出城去,两位统领已派人跟上。您可还有其他指令传达?”蒙面人在产房外禀道。
此时的御昊天眼中心中都只有一个司寇,也不答话,伸手将司寇脸上被汗水粘住的碎发拨到一边,动作轻柔。
门外的蒙面人见门内半天没有人应答,只得默默退下。
又过了一段时间,门外再次传来蒙面人的声音:“禀王爷,禁军中有太子的人,如今御林军和京畿营的人手被调开了大半,太子已混入宫中,为不让余下的人泄露他已入宫的消息,太子的人将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和京畿营全部暗杀。您可有指令传达?”
御昊天依旧恍若未闻。
司寇此时却又开始了阵痛,她紧紧地抓住御昊天的手,长长的指甲深陷入御昊天的皮肉,低声呼痛。可御昊天却丝毫不在意司寇将他的手抓伤,他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紧张的手背,一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司寇冰凉的小手。
蒙面人仍旧没有等到御昊天的回复,只得无奈地离开。
此时的司寇不知经历了几波的剧痛,整个中衣都已被汗水浸透,御昊天在旁边心乱如麻,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她。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御昊天倒情愿承受痛苦的是他。
不知道来禀报的人已经来了第几遍,从太子混入禁军攻入皇宫,到太子已经挟持了众朝臣的家眷,如今正领着禁军往朝堂上去,待他控制了朝堂,胁迫南漠帝写下让位诏书,便是逼宫成功了。
可是御昊天在太子每一步动作前,都收到了消息,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并不时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见自家王爷始终没有动静,再一次前来禀报的蒙面人终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高声道:“王爷,您再不去,太子就要逼宫成功了。”
“让他闭嘴,别吵到王妃。”御昊天冷冷地吩咐道。
身边候产的嬷嬷轻着步子打开屋门,看向外面的蒙面人,面露难色:“王爷说……”
那蒙面人却一把推开嬷嬷,冲到屋内,站到御昊天身后,正欲开口,却被御昊天冷冷地打断:“滚出去。”
蒙面人身体一颤,明知自己这般冲动地闯进来必是让王爷动了怒,但仍是硬着头皮重复道:“王爷,您再不去,太子就要逼宫成功了。”
“那又如何?”御昊天头也不抬,“任何人都没有我的寇儿重要。南漠,太子想要,便给他就是。”
司寇在疼痛的间隙清醒过来,正听得御昊天这句霸气的话,不觉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终于知道了当时她打趣他时,他说的那句“这世上,唯有一个你,能威胁的了我。”意味着什么。
为了她,他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责任,自己的抱负,甚至是自己的家国。
只要,有她。
司寇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昊天,你不应该在这里,你该在皇宫,去保护皇上,去保护南漠,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不,我该做的是在这里陪着你。”御昊天将脸贴上她的手心。
“昊天,就算是为了我,为了孩子。”司寇的呼吸愈发急促,疼痛又快来了,她的话语也在短而急的呼吸中支离破碎,“你,你答应过我的,要让孩子,生下来,便能看到平安,盛世。所以,去吧,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御昊天看着司寇眼中的倔强,不觉眼眶有些发酸,他终是敌不过司寇的坚持,俯身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轻声道:“等我。”言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怕看到他放在心尖上疼得小人儿脆弱而苍白地躺在床上的样子会改变主意,会更加舍不得离开。
出了门,一阵风吹过刺激了他的头脑,他紧紧握了双拳,心中暗道:司寇,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