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错没有再说话,话到此处,其他的只能靠自己去想。
说到自己爱的人,她不由起身望着门外那片宽阔的天空,容归,你可知我就在你身旁,与你一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不曾分离。
今夜,我便要回来了。
巍峨的皇宫,其外金碧辉煌,其内巍峨大气,宽敞严肃的宫道上往来的都是行色匆匆的宫人,这里的人仿佛不会被外面的变化所影响,固我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勤政殿内,白玉容归金袍迤地,头发披散,被许许落发半遮住的眼却带着鹰隼般的锐利望着手下安然坐着的云穹。
“西戎的事可都处理好了?”
云穹听闻,轻轻点头,“差不多了,剩下的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既然如此,你来诏月是为了什么?”白玉容归不想跟他客套,直接进入了主题。
云穹没诧异,反而用着格外诚恳的目光问道:“容亲王,你是否打算了放弃了诏月?”
白玉容归突然听闻这个问题,目光泛起了一抹暗芒,“你是从何得知的?”
云穹见白玉容归下意识不是否认,而是询问,心头已经沉了几分,“你不管我是如何得知的,你是否真的此般打算的?”
“你想要诏月?”白玉容归支起了一条腿,随意将手搭在了上面,姿态分外闲适,仿佛这些问题如同家常之话一般。
“是。”白玉容归不掩饰,那他也不用绕圈子,“我认为你把诏月交给我,比任何人都来得踏实,也更安全放心。”
白玉容归薄唇轻轻一勾,“可是你身边如今不是有温陌君在出谋划策吗?那为何还要亲自来与我相商?”
“你知道。”云穹抿唇浅浅的笑。
“从你动身的那一日就知道了。”溢着轻笑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可以那么快的来到诏月,而且还是为了温陌君。”
云穹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瞒你,我之所以能够顺利登基,其中温陌君帮了我不少,所以礼尚往来我也应对他做出点什么。”
“哪怕不惜与我为敌。”白玉容归修长的手握住面前的杯盏,一直流转在嘴角的笑意这才倾泻了出来。
“我从不想真正与你为敌,只是知晓你准备放弃诏月,而且要与楚衔玉合作,所以我才想走此一遭。”
“你认为我信你比楚衔玉更甚?”白玉容归的笑容轻扬,眼中的沉郁却渐渐加重。
“不是。”云穹否认,“而是因为我对你比楚衔玉对你更为真诚。”
白玉容归愣了一下,“真诚?”
云穹知道白玉容归不信,严肃的望着他,道:“至少我不会隐瞒你,更不会欺骗你,背着你耍心机。”
白玉容归仰头喝下杯中的水,眼色瞬间就复杂了。
难道自己的感觉没错,那位住在乾和殿的人不是阿珝?
可是为何自己无论怎么试探都无法确定这个想法。
“那你说说,他背着我做了什么?”听似轻松的语气,却含着试探之意。
云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一直呆在你的身边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过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比如?”
“比如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一位。”
白玉容归握着杯子的五指瞬间握紧,指骨与光滑的杯壁紧紧压缩,却还是无法压制住从心底冒起的疑虑,以及不可言明的恐慌。
“你有何证据?”
“证据我暂时没有确切的,但是我可以确定楚衔玉并非对你没有防备,他的心意很不简单,希望你能慎重为之。”云穹劝慰道。
白玉容归放下了杯子,脸色淡然,心里却腾起了惊涛骇浪。
就在他心乱神迷的时候,九虚突然推开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云穹歉意的颔首,径直来到白玉容归耳边,道:“主子,姑娘落水,此刻已经发烧昏迷过去了。”
白玉容归一下子站起来,脸色阴沉得厉害。
云穹见白玉容归突然色变,不由直起了身。白玉容归不等他出口,就吩咐九虚送客,自己则心急火燎的往乾和殿赶去。
云穹见到白玉容归鲜有的失态,眼中疑虑与惋惜并重,看来自己若是不把真正的苏珝错带到他身边,他是不会相信的。
“西戎陛下,这边请。”九虚站在他面前,谦礼的对他说道。
云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白玉容归心乱如麻,思绪纷飞,一路神识迷离的赶到了乾和殿外,就见青瑶已经守在了门口,他大步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