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自己与白玉容归之间的联系怕是因为上次的事断了,对方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不是好应付的人。
本以为他与错儿和好,不想这一次他竟然袖手旁观,任由温陌君将她押入静思堂。
这诏月的风云,真是越来越诡谲了。
思量间,苏闻想起苏珝错,便问道:“这两日可有人去静思堂看过错儿?”
苏蔓吟想了想摇头道:“似乎不曾听闻有人去过。”
苏闻点头,看了看夜色,道:“陛下应该这两日就会安排离宫的事,你自己要做好准备,想来陛下也不会让为父跟随,你带上素瑾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率先告诉为父,不要让为父担心。”
苏蔓吟听到苏闻关切自己,嘴角溢开了淡淡的笑,“好,女儿一定会照做不让父亲担心的。”
“嗯,夜色不早了,为父不能呆得太久,你也快些回去吧,不要让陛下起疑心。”
“是。”
两人各自往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在两人离去之后,一直不曾有人出现的幽僻之地,乍现了两道人影,一道如他们融入了夜色,另一道则与夜色格格不入。
“看来,温陌君是在暗中打算想要将诏月托付出去了。”那道格格不入的身影看了看愈发薄凉的月色,声音温醇似水。
另一道身影全身融入夜色,独独那双眼睛幽光四起,宛若黑暗重的一蹙鬼火,分外瘆人,“你打算在他离开前做点什么?”
前者闻言, 意味深长一笑,“本王不打算在他离开前做点什么,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本王自然要奉上一份大礼。”
后者沉默了片刻,道:“那么我也该回上一份礼才是。”
自称本王的人轻轻挪步,明明黑暗叠起的暗处竟然在他挪步的间隙,照入了一缕幽白的月色,使得那片地方乍现了一片朦胧的光明。
那人的五官也就在朦胧中被勾勒出了大致轮廓,雅月之姿,雾花之容,气度高洁,便是钟覃与苏闻都想起的白玉容归。
而后者一身黑衣,藏匿着身形,但是那面容上经过月光的浅浅照应,能看到一张面具覆于脸上,因此才显得那双眼睛幽幽泛光,格外醒目。
“看来你终于对自己扮演多年的角色产生了审美疲乏感了,那你打算换哪一个身份继续呢?”
白玉容归看了看身后那个面具人,那便是在温陌君出宫时刺杀他的黑衣人,同时也是那夜救了苏珝错的那个面具人。
他不曾告诉苏珝错对方的身份,是因为对方的身份相比他的真实身份而言,更有杀伤力。
面具人听闻白玉容归的话,嘴角溢笑,“都说容亲王慧眼独具,眼光独到,看来此言不假,我不过说了那一句话你就能猜出我的意思,好一颗玲珑心啊。”
“那是自然。”对于这样的夸赞,白玉容归向来就是照单全收,并不觉得受之有愧,“那你我又再度不谋而合了。”
面具人清爽一笑,“如此甚好。”
说完对方的身影便在笑声轻溢中渐渐被夜色覆盖,白玉容归望着那人就在他眼下藏匿踪迹,离开了此地,嘴角轻勾,似笑非笑。
“主子。”
这时九虚自另一个方向出现,躬身向他行礼。
“如何,可能打听到阿珝的消息?”
九虚无奈摇头,“静思堂名不虚传,我进去之时虽小心翼翼,但还是被对方识破,虽这些人听力了得,却不是我的对手,可我担心打斗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没多做纠缠就回来了。”
白玉容归点头,目光由暗转明,迎着皎洁月光,眼底慢慢的凝聚上了一片森森泛寒的冷意,低声道:“温陌君以为这样就能将她置身事外吗?不可能的。”
九虚听闻白玉容归的轻语,心思一捋便知他的意思。
“主子,这一次您还是打算将姑娘带入局中吗?”
“那是自然,这是她的地方,而且这件事便是她想知道的真相的开端,她自然必须成为其中一员。”
九虚沉默,没再答话。
白玉容归望着月光,也沉默。过了一阵后,他似乎从才某种情绪中抽离,又道:“云穹那边可有动作?”
九虚虽然沉默却未分神,很快就回答:“他已经安排了一队伪装精密,且擅于隐藏的人混入了后日回宫的那批养伤的士兵,然后同时从西戎国抽出了五千精兵从另一头潜入与诏月仅隔一条寒江的丰谷镇,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敲起战鼓,发动攻势。”
白玉容归闻言,神态不变,目光却愈发阴厉,“果然是云穹的作风,这诏月总算到了这一天。”
九虚见白玉容归面色阴厉,只是一眼便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