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见如此奇怪少年,那黑脸汉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咱虽然缺钱,却不至于做那种勾当,敲诈勒索那些混子可以,却不能欺辱一个孩子。”
那瘦脸军士眼珠子一转,则道:“鲁哥说的是,我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不会欺负一个孩子---可这少年实在太怪了,你看他身上穿的并不好,手中却拿着那么多东西,分明有什么古怪,我们怎么着也应该上去盘查一下。”
另外两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看着太奇怪了,还是查清楚好些!”心里却在惦记着那少年手中东西,思忖着,待会儿怎样敲诈过来,连那些穷凶极恶的地痞无赖他们都压得住,何况一个少年。
那黑脸汉子见兄弟们这么说,又寻思自己现今状况,尤其家中那生病老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那一碗热酒,整个吞下,其他人知道,该动手了。
……
虽然来到大宋快一个月了,凌霄对这边的物价还不太清楚,所以当他在店铺掏出一两银子买了一瓮酒,二十斤生熟牛肉,还有一匹布头时,才明白,原来宋朝的银子这么值钱。
对于很多穷人来说,他们的家财使用铜钱来计算的,家里压箱底有几串铜钱,而不是有几两银子;也明白了为何当初自己给阿丑五百两银子,他会当场拒绝,宁肯要三百两,还忐忑不安。
呼地一下,一阵风吹来。
凌霄禁不住打个寒颤。
他还是不太适应大宋这酷寒的天气,虽然这些日子坚持锻炼身体,身子骨也硬朗许多,每天又用雪水擦身,但大风吹来,卷起风雪,还是让他寒战骤起,继而睁不开眼睛。
不过当这次他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多了四个人,看他打扮穿着,不像是大宋的官差,反倒像是大宋的军人。
果然,当头那人也说了:“吾乃此地提辖,姓鲁名达!专门稽查私酒---!”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少年提着的那瓮酒水,随即扯开衣襟,亮出腰间“提辖”腰牌,当然,还有挎着的那把绝对不是装饰的腰刀。
凌霄楞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位自称鲁达鲁提辖的黑脸汉子,印象有些颠覆。于是他忍不住多打量了鲁达几眼。
凌霄的这种反应,尤其他那打量人的眼神,这让鲁达很不适应。
要知道,一般人遇到他们这些当兵的,基本上全都吓得一哆嗦,要么就是一脸呆滞,哪有像凌霄这种……似乎对他们很感兴趣。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让鲁达很不舒服,仿佛无形中失去了某种主动权。
为了找回那种心理优势,鲁达就故意咳嗽一声,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了吗?”问完就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白痴。
果然,凌霄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你们总该不会是强盗吧?”
“可恶的少年,你竟然敢把我们比作强盗!”鲁达身边的瘦子怒了。
凌霄依旧那副表情,“既然不是强盗,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俺们都是抓盗贼缉拿走私的军爷,拦住你是因为有事情想要盘问。”苦瓜脸军士接口道。
凌霄反问:“我可曾作奸犯科?”
苦瓜脸:“不曾。”
“可曾害人性命?夺人财物?”
“也不曾。”
“那为何要拦我?”
“这个……”苦瓜脸语塞。
见同伴为难,那个鲁莽军士就大声嚷嚷道:“呔!你这少年!俺们拦你何须理由?!”
凌霄笑了,“倘若我记得不错,大宋刑法中可没有像你这般无缘无故拦人盘查之事---就算你们是当兵的,也要守法不是?!”
凌霄的强横使得几个军士心中一凛,心道,这小子不好对付呀。早没了之前那种轻蔑之心。
鲁达更是脸红,四个大老爷们轮番上阵,竟然被一个少年郎给呛的哑口无言,何况他们还是军队出来的。
不过很快,鲁达就明白,他们犯了一个很滑稽的错误---既然要盘查,根本无需讲道理,直接动手就行,难不成这少年还敢动手反抗。
“小子,别看你牙尖嘴利,今天大爷就是要搜你!”说罢,鲁达就给瘦子使个眼色,让他动手搜身。
那苦瓜脸则忙着去抢凌霄左手的酒肉,莽汉军士去夺凌霄右手布头。
四人分工明确,业务熟练,看起来是这敲诈勒索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