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危险。
“再说一遍?”
忍受着肩膀上那只大掌的力道,云七夕偏生又还不服软地笑了笑,作死地继续说了下去。
“不管是真瘟疫还是假瘟疫,朝廷似乎都不太关心这些百姓的死活,这难道不是贵贱之分么?所以,像我们这么轻贱的小老百姓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高贵的晋王殿下你呢,我还是尚有自知知明的,所以我上次才说希望晋王殿下能在皇上面前拒绝这门婚事。”
云七夕听得见,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她也明显感到,肩膀上的力道也在加重,他说得近乎咬牙切齿。
“父皇将婚期定在八月十五,你可以躲一辈子,但你确定这是个好地方?你确定你在这里可以活得过八月十五?”
她才消失了两天,皇上就自作主张地把婚期定了?单连城这是什么意思?敢情以为她是为了逃婚才来这里的?
“属下参见晋王殿下。”向飞走了过来。
他的态度与对她时不同,和起先与那黑衣人谈话时也不同,十分恭敬,是只对待单连城一个人的恭敬。
单连城缓缓松开了她,站直身子,“起来吧!”
看得出来,他的气还没有消。
向飞站起,扫了云七夕一眼,又看着单连城,似乎欲言又止。
“向总兵有什么话就说吧。”单连城道。
向飞低着头,道,“属下无能,让殿下为难了。”
为难?
向飞是单连城的人,而太子让他的人来找他做什么?在打什么商量?云七夕虽不是古代人,但因爱好考古学,也看过不少历史,仔细回想起先向飞和那人的对话,稍作分析,她似乎就明白过来了。
其实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在政治上都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为了能稳固自己的势力,为了能争夺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有不断的强大自己,这种强大包括挖人墙角,笼络人心。
单子隐,长得人模狗样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追杀,可见亲情在他眼底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更何况这些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平民百姓?
如若以后真是他继承了皇位,这将是整个大燕的悲哀。
“本王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单连城低沉的嗓音说道。他似乎并不在意云七夕就在旁边。
向飞猛然抬头,扑通跪地,说得近乎壮烈,“属下誓死也不会背叛殿下。”
果然,她猜测得一点也没有错。什么瘟疫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太子的目的只是为了收服向飞。或者,这不叫收服,叫威逼,胁迫。若不能收服,他也可以借着瘟疫之名,吃掉对方的一个重要的棋子。这个渣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云七夕突然想起,不知道起先引着黑衣人离开的那个人是不是云七,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况且,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听他们说着一些还算机密的东西,有所不妥。
于是,打算趁他们不注意,慢慢地挪走。
不想刚走出几步远,单连城的目光突然斜了过来。
“国公府的二小姐突然失踪了,你说府里会不会天翻地覆?不好好地呆在你该呆的地方,跑到这里来,莫非是剩下的银子不想要了?”
他竟然拿银子的事儿威胁她?
云七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钱财乃身外之物,和人命相比,又算得上什么?更何况,我不见得就拿不到银子呢。”
说完,她不理会他的一双会冻死人的眼神,倔强地往回走去。
推开门,云七还好好地睡在那里,似乎是她推门的声音过于急促,把他给惊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盯着她。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我……人有三急。”云七夕敷衍地解释着。
云七倒也没有深问,只“哦”了一声,像是相信她的话了。
在他身边坐下来,云七夕问道,“你一直在睡觉?”
“不然呢?”云七笑着反问。
“没什么。”云七夕笑了笑,“睡吧,已经很晚了。”说完,她调整了一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云七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却渐渐清明起来,偏头深望着闭着眼睛的云七夕,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而云七夕虽然闭上了眼睛,却一直睡不着。
她在想今夜的事,她在想这场阴谋的背后。若一切真的如她所想,那么怎样才能让这些百姓从这场阴谋中逃离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