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白慕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内。
一片陌生的环境,身上庞大的婚纱……她瞬间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又从大床翻到地面上。她环视一眼,直接往那扇株红色的木门上冲去。
然而不管她怎么使劲拉扯,门板就是打不开。
她急得用手拍打起门板,一边大吼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手拍肿了,门外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也没有人来给她开门,她渐渐地开始绝望起来,身体一点一点地跌坐在地板上。
南宫宸知道真相了,他不但把整个白家端了,还把小意抓起来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摇着头,急得泪如雨下。
她哭累了,眼泪也哭干了,就这么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光线由明转暗。
一直到夜深了,楼下才终于响起一阵气车的引擎声,紧接着是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沉稳干练,就如同他的人一样。
卧室的门开了,南宫宸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修长挺拨,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经过一天的思考,她已经冷静了许多。
南宫宸抬手在灯钮上摁了一下,一室的亮光倾撒开来,白慕晴不自觉地闭了一下眼,等她终于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方才从重新睁开眼睛对上他。
她身上仍然穿着那身隆重的婚纱,原本盘好的发丝有一半散落着,脸上的艳妆已经因为哭泣而糊成一个调色盘。此时坐在地上的她,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怎么?舍不得脱下身上的嫁衣?”南宫宸扫视着她身上的婚纱,只觉得刺眼至极。
白慕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含泪注视着他哀求道:“南宫少爷,欺骗你的人是我,跟小意没有关系,放过他好么?求你了。”
“你没有资格哀求我。”南宫宸漠然地摇了一下头,注视着他的眸子冷如冰霜:“当初你选择欺骗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招惹我的后果。”
他往前一步,弯腰拉近与她的距离:“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而且据我所知那些传闻都是很可怕的。就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你居然有胆去欺骗玩弄他,这难道不是在找死么?”
“不,我不是故意的!”白慕晴摇头,情急道:“我是被逼的,从一开始就是被白夫人和白映安逼迫的,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真的……”
“被逼的?”南宫宸嗤笑一声:“如果真是被逼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谁还敢逼你?”
“她们抓走了小意,如果我告诉你她们就会把小意弄死,我不能让小意死,我……”
“够了。”南宫宸不耐烦地打断她,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解释的,欺骗就是欺骗,任何理由的欺骗对我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所以……”
他伸出手抄过她的下巴,迫使她扬上起面庞:“所以不管你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后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失去一切,然后一点一点地老死在这里。”
说完,他松开她直起腰身。
“不!”白慕晴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裤管,仰着泪脸哀求道:“我不指望你的饶恕,我愿意老死在这里,可是你不能伤害小意,小意他最近犯病犯得利害,再不手术就会没命的,我求你放了他,求你了……”
“你那么想让自己的弟弟活下来?”
“是……”
“可是你却让白映安捂死了我的儿子。”
白慕晴怔住了,眼泪挂在眼眶内。
“你的弟弟很重要,我的儿子就不重要了是么?她甚至可以在捂死的我的儿子后,那么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让孩子解脱!”
“不,这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捂死孩子。”
“那么你呢?”南宫宸一把将她从地上抓起,近距离地逼视着她:“那也是你的孩子,听到他死去的消息,你难道就一点都不难过么?就一点都不心疼?”
“我……”白慕晴摇着头,腿步一点点地后退,身体抵在墙上。
她当然心疼,虽然她不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生的,可是在听到他的死讯时还是心疼得一天吃不下饭。
看着南宫宸脸上的痛苦和懊悔,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天啊,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死去的那个其实不一定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的孩子也许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应该告诉他吗?这个时候告诉他,他会相信吗?肯定又会觉得这是她为了让自己脱身的计谋吧?
“你不心疼是么?当初你誓死要生下这个孩子,目的就是以养胎的名议离开南宫家,然后又让白映安带着孩子回到南宫家。”
“不是……”
“不是?”南宫宸冷笑:“为了跟林安南在一起,你费尽了苦心,把整个南宫家玩得团团转,你行啊,白小姐!”
“真的不是这样的!”白慕晴摇头:“大少爷,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可以向您解释的。”
她根本不是为了跟林安南在一起才欺骗他的呀,他怎么可以这样误会她?他这样一误会,她这辈子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机会吗?
“你不是为了跟林安南在一起?那这是什么?”南宫宸的手掌抓住她的抹胸婚纱用力一扯,纱裙‘嘶’的一声被他扯裂。
白慕晴只觉得胸口处一凉,被扯料的纱裙从她的胸口处滑落下去,她慌忙扯起那掉落的白纱遮住自己的胸部。
“没能让你成功嫁给他,你很失望吧?”南宫宸的目光扫过她春光处泄的胸口,语气嘲讽至极。
见她说不出话来,南宫宸心里压抑的火气更旺了些,几乎呼是咬牙切齿道:“要我放掉你的弟弟和母亲也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他的手指一转,指住露台的方向。
白慕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露台,脸色惨白。
“这里是三楼,摔下去运气好的话会死,运气不好的话也许会终身残疾,你敢么?”
白慕晴当然不敢,可是……如果她跳下他就会放过她的家人,那么她愿意。所以几乎是没有多想,她便拎起过大的裙摆快步往露台的方向奔去。
然而,在她的身体翻跃过护栏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南宫宸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掀了回来,狠狠地将她甩在地面上。
“啊……”白慕晴被摔在地面上,膝盖生疼。
“看来你果然是她!”南宫宸往前一步俯视着她,只有她才会那么冲动地往下跳,就像当初跳天桥一样。换成是白映安,肯定是逼死她也没勇气跳的!
“不过你想得太美了,万一你摔死了那就太便宜你了。”南宫宸冷戾地一笑:“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一辈子!”
听着他的话,白慕晴的心里越发的寒冷起来。
她了解南宫宸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
她是不是该心死了,可是她不甘心啊!
南宫宸看着她身上的纱裙,越看越觉得刺目至极,冲动之下一把将她从地面上拉起,将她身上本就已经撕裂开的纱裙整个扯了下去。
白慕晴的惊呼一声,身上瞬间被她剥得只剩下内衣裤。
她又羞又恼地抱住自己的光裸的身体,缩在墙角一脸惶恐地瞪着他。
南宫宸则迅速地拾起地面上的那一袭白袭,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纱裙点燃,扬手便从露台护栏上扔了出去。
缝松的白纱一下被火苗吞噬,飘扬出一束耀眼的火光,同时照亮了外面的夜色。
紧接着,纱裙连同火苗一同飘落在一楼的花园里。
这里没有衣服,白慕晴甚至连躲都没处躲,感觉到南宫宸冷烈的目光扫射过来,她瑟缩着更加抱紧了自己。
本该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在南宫宸的眼里却如同刚刚那抹白纱一样刺目,他往前迈了一步将她从角落里面拽了出来,迫使她与自己坦然面对。语气中充满了嘲讽:“装什么纯情?遮什么遮?你是没跟林安南做过还是没跟我做过?”
“放开我……”白慕晴含泪挣扎起来。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太无情了,难道他要在这里跟她做那种事吗?
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她就丝毫不怀疑了,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他能在逼死她父亲,掳走她的弟弟和母亲后,跑来剥她的衣服,把她逼到眼下这种地步,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这种事情么?”南宫宸一把将她拽到屋内,用力一摔,白慕晴重重地摔倒在大床上。
她痛呼一声,本能地想要翻身爬起,南宫宸却先他一步将身体往前一倾,双手抵在她身体的两侧,强大的男性气息压迫着她,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南宫宸打量着她调色盘一般的泪脸,眉头微微皱起,嫌恶地吐出一句:“真脏!”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她的脸脏还是她的身体脏,这个时候的白慕晴也没有心思去细想,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瞪着身体上方的他,屏息不敢说一句话。
南宫宸最终没有将进一步的动作进行下去,呼的一下从她身上站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漠然道:“从今天起,你的人生将不再由你自己主宰,除非哪天我玩够了。”
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大床上的白慕晴胸口仍在剧烈地起伏着,直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她才幽幽地从地上爬起。
诺大的卧室里面空荡荡的,她将自己用被子包裹着缩在床角,泪水滚落下来。
父亲死了,白家完了,就连小意也不知所踪,还有她那个可怜的女儿……
一无所有,说的就是此时此景的她!
这就是得罪南宫宸的下场,她一早就猜到的,所以一直都不敢对他透露半个字。只是没想到他会发现得那么早,而她们这帮人那么早就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一连几天,白映安不但要处理父亲的后事,还要为母亲的事情奔波劳碌,父亲已经离世,已经无可挽回了。
可是母亲还在拘留所内等待审判,她不得不想尽办法为母亲到处疏通关系,到处寻找请最好的律师。
只可惜白家的没落,连同以往的人际关系也一起没落了,人人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拖着疲备的身子回到畔山别墅,她一进屋子,便被里面不太寻常的气氛怔了一怔,她环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正站在客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