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心里轻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劝道:“王妃也莫要难过,王爷的脾气一向如此,等哪天他气消了自然就会让王妃搬回来。”
鱼安安知周管事必定是误会什么了,只是这些事情她也什么好跟他解释的,于是只是淡淡一笑,抬脚便走了出去。
知了院已经多年未住人,虽然周管事已经命人赶紧收拾了,但是里面还是显得有些荒凉,里面的器具用物都只是寻常,甚至还比不得她在忠勇侯府住的那间院子。
好在鱼安安并不是什么贪图享受的人,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她看了一眼卧房的被褥之物很是干净,想来是新换的,她轻松了一口气,她睡眠一向浅,所以对被褥之物要求比较高,这里让她满意了,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更何况凤钰这架式本就是为了罚她,没杀了她还给了她住的地方,她该知足了。
她浅笑道:“这里不错,多谢!”
周管事愣了一下,以为她是在说反话,毕竟这里在他看来真的是太简陋了,根本就不符合她王妃的身份,只是他看她的眉眼里还着笑意,看这光景似乎是真的觉得这里还不错。
于是周管微笑道:“王妃客气了,这里多年没有人住,是刚收拾出来的,里面的生活用物可能不是太周全,若是王妃觉得哪里不合用,跟我说一声,我到时候让人换了。若有什么要添置的东西,王妃也尽管说。”
鱼安安微笑着道:“好!”
周管事行了个礼后就退了下去,只是他退下之后觉得越发看不透鱼安安这个王妃了,只是她的配合终究让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周管事回去的时候被凤钰叫住:“她可有说什么?”
周管事因为鱼安安被安排到知了院的事情也越发不明白凤钰这个主子对鱼安安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只得如实答道:“王妃什么都没有说。”
凤钰的面色一暗,很快就明白,她都逃了他的婚了,又岂会在乎被搬到离他最远的一个院子,只怕在她的心里,是巴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
他心里一痛,只觉得难受至极。
只是这事说到底是他种的因,如今的果就应该由他来受。
他此时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她的面前坦然告诉她那天晚上的人是他,他也不可能告诉她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件事情,因为以她的聪慧,他若这样说了,他必定就能猜得出来。
眼下他自己的心里也挺乱的,还需好好想想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凤钰心里堵得厉害,当下轻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周管事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将凤钰扶住道:“王爷,你怎么呢?”
“本王没事。”凤钰轻声道。
周管事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大急,便道:“要不我去给王爷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凤钰沉声拒绝,他幽幽地道:“本王这是心病,世间怕是无人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