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的眉毛微掀,叹了口气道:“原来我们真的同病相怜。”
任梓舟笑了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她是女儿身,那张脸那么丑必定是她弄出来的,他看她的气度应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下次再见只怕是认不出来,没料到今日竟又见到了她。
她斜斜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这副模样又是哪副模样?”
任梓舟轻笑,他本是个温润如玉的人,此时这般一笑,便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鱼安安见他这般笑也笑道:“罢了,你既觉得我不应该是这副模样,那我便不是这副模样吧!”
“一次遇上是偶然,两次遇上便是缘份了。”任梓舟微笑道:“左右你也不想回家,而我也暂时出不了城,你我又是未婚夫妻,不如你往后就跟在我的身边,让我照顾你好了。”
鱼安安听他这话似乎把她当成了那种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女,她淡笑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是真的不需要,我如今已经谋了份差事,眼下过得还不错。”
任梓舟看着她的眸光更深了些,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道:“嗯,你今日的确看起来比上次要从容一些,少了些许愁苦之色。”
鱼安安笑道:“愁苦之色?有吗?”
任梓舟微微点头,却道:“你说你谋了份差事,只是以你的性子怕是未必能去给人当差吧?”
“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鱼安安反问道。
任梓舟仔细看她半响没说话,却轻轻牵起了她的手,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回来,他微一用力将她的手握住,她忍不住道:“你要干嘛?”
“古人云,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任梓舟轻叹道:“你这只手比我上次握你的手时要粗糙不少,艳艳,这些天你吃苦了吧?”
鱼安安听到他这句呆了呆,他上次有拉她的手吗?她仔细想了想,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他却将她的掌心在他的掌手打开,低低地道:“你本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想来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只是这短短几日手便粗糙了不少,想来是做了些粗活,你的家人可是待你不好,才让你宁愿与人为奴也不愿回家吗?”
他这番话说得温声细语,绵柔情长,再加上他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生生将几句算不得是情话的话说得温柔体贴。
鱼安安本不觉得她有什么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番话后竟也觉得心里凭空生出了三分委屈来,似乎心底那些不愿与人说的事也想细细跟他说上一说。
只是就在她的话要从嘴边冒出来的时候又生生忍住,说到底两人对对方完全不了解,更不知对方的来历,她的那些话说出来怕会成为祸端,于是她便又生生忍住。
她与他在此之前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原本也没将他的那番话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场玩笑,可是他这般一说倒让她觉得他似乎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