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北夏的首将,除了叶宋。活捉叶宋,本宫一定要亲自款待她!”事到如今,他只要一想起叶宋,就恨得不行。他戴了半面面具,剩下的半边脸上,还残留着乌青的痕迹,那全是叶宋给揍的。别人杀死她,还不够解恨,他一定要亲自折磨她。
总有一天,叶宋会落到他的手上。不知何时起,这已经成为了南习容心中的一个信念。
鬼毒夫人领命。南习容便策马欲奔,他身边还有一匹马是留给南枢的。
南枢一袭烟粉色纱裙,脸上笼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里面一张脸朦朦胧胧似真似幻,只留下一双美眸在外面。鬼毒夫人自不必说,随时都是一身红裙,鬼神勿近,南瑱士兵没有一个不惧怕她。但是南枢就不一样了,她身为太子的宠姬,在大家都穿的一身又脏又臭的军装的情况下,她的纱裙就恍若夏日里初开的荷,给人一种清爽而柔情似水的感觉,是南瑱大军里一道亮丽的风景,同时也是众多南瑱士兵暗地里幻想的尤物。
南习容总是习惯性地带上她。
而这次,她却没有主动上马,南习容脸色难看,垂着眼帘睨着南枢,道:“还要本宫牵你上马吗?”
南枢垂首道:“殿下,北夏来人众多,妾身担心师父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妾身请求和师父一起去,请太子殿下恩准。”
南习容睨了南枢两眼,忽而挑起一边嘴角,溢出一声邪气的冷笑,问:“此次北夏进攻的首将是谁?”
南枢咬唇不语。
身边副将道:“启禀殿下,乃北夏三王爷苏宸,还有女将军叶宋。”
南习容看向南枢的眼神散发出慑人的冷芒,嘴角的笑容不变,但是却令人不寒而栗,及时南枢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头顶压下来的压迫感,她不敢抬头,只僵硬着身体站着。南习容弯身下来,毒蛇般触感的手指挑起了南枢的下巴,稍稍用力钳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道:“看着本宫,告诉我,你想跟着一起去,是真想帮你的师父,还是想帮那苏宸?”
只要南枢没有给出一个答案,他就不可能放她离开。最终,她袖中手指收紧,掐着手掌心,迫使自己抬起眼帘直视南习容冷冽的眼睛,声音尽量平稳道:“妾身是想帮师父,杀了苏宸。妾身恨他。”
南习容仔细端详着南枢的面容,片刻之后,笑容又变得和煦起来,手指一松,放开了她,端直了身体坐在马背上,高高在上,道:“好,不亏是本宫的女人,那本宫便等着你的好消息,提着苏宸的人头,来见本宫。”说罢以后,不等南枢回答,南习容掉头便狂奔撤出益州城。
鬼毒夫人对谁都冰冷,更别说对南枢这个徒弟。南枢的本事有几斤几两她清楚得很,虽说是她徒弟,最初也是得到南习容的授意,所以她和南枢之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师徒情分。
南习容走后,鬼毒夫人便也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南枢紧跟其后。
鬼毒夫人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要苍白两分,旁人看都不敢看她自然没有注意,但是南枢却注意到了,道:“师父身体不适,一会儿就让弟子来吧。”
鬼毒夫人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挑高了声音道:“就凭你?”声音里也是十足的不屑。
南枢沉默一会儿,道:“师父中毒了。”
鬼毒夫人的面部表情出现极为轻微的怔愣,也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样。她不让南枢靠近,更加不会让南枢帮她把脉看她究竟中了什么毒。只挥一挥衣袖把南枢扫开,无情道:“走开,再靠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北夏攻了过来,南瑱仅剩的士兵正殊死抵抗。地上全是士兵的尸体,血把城里的地面全部染红,何其惨烈。
叶宋和苏宸是分开行动,各攻一边城门,因而当鬼毒夫人和南枢走出去时,恰好碰到的是苏宸,而不见叶宋的影子。
彼时苏宸正带领着北夏军队边杀边冲了过来,所向披靡无人能挡。鬼毒夫人站在显眼的地方,一袭红衣似血,分外妖冶,腥风吹翻她的裙摆,苏宸和将士们在三丈开外堪堪停住,不知她意欲何为。
他第一次和鬼毒夫人正面交锋,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而且他带来的士兵都是从京城以北远道而来的援军,也是少有见识,就是见识了也没人亲眼见过那些都是出自她之手,不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鬼毒夫人。南枢再往鬼毒夫人身边一站,一看便是个弱柳扶风的女子。
苏宸一眼便瞧见了她,眼里的嫌恶之意不可忽视。
鬼毒夫人突然冷笑一声,道:“这样也好,我逐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