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错都没有!
不过,就是给了那蠢妇几脚,这又算是哪门子错?
难道那贱人要毒杀自己,自己还乖乖任她杀不成?!
偏生这个来路不明的疯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便把他折辱到这种地步,甚至,还想要他的命!
何其荒唐!
他可是总管事!
是这定远侯府的总管事啊!
……
……
“喂,管事大人,话说,你一直盯着我看,莫不是见我生得太美?”
莲庆掩嘴羞羞一笑,厚颜无耻自夸道。
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副皮相,甚是普通,毫无半点可夸耀之处。
事实上。
假如她能就此放他一马。
那么,李管事绝对会满心欢喜地奔过去,厚起脸皮不惜用舌头舔干净她脚边的泥!
同时大声赞美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蛋……生得是何等地容色倾城,直叫日月无光。
可问题是,这可能吗?
根本不可能!
李管事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没有说话。
兀自默默忍耐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接下来将要面临的那场腥风血雨,等待一个可以绝地反击的机会!
……
……
对方不是傻子,也不可能是个傻子。
莲庆心里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很快,她便收起了调侃的心思。
唇畔依旧挂着微笑,双手倏地往石凳上一撑,整个人宛如灵巧的猫儿般,向前一跃,优雅落地。
一步步,悠悠然,走到他面前。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哑巴了?”莲庆蹲下身,十分关切地问道。
李管事闻言,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目光阴翳之余,隐约夹杂着几许轻蔑,仿佛回答一介小奴会降了自个儿身份一样!
然——
他的真正目的,却是……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只要再等半柱香,房门口的贴身小厮,发现自己迟迟未归?
定会跟侯府里的护院一起,过来此处院子找人。
到那时,便又重新回到他的主场!
任这小奴那点儿三脚猫拳脚功夫再如何了得,又岂能跟堂堂侯府护卫相抗争?
今夜这番屈辱,他定要将这狗胆包天的小奴碎尸万段,才能稍稍消解心头之恨!
殊不知。
他眼中的那点儿恶毒心思,一一,全都被莲庆看在眼底。
她也不说破。
微微弯起唇,映照着淡淡月光,笑的恬淡温柔。
温柔到……叫人格外觉得冷。
“哟,瞧我这记性,忘记手里还有个好东西要给管事大人您尝尝了……”
莲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右手猛地一拍额头。
左手,不晓得从哪儿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大叠锋利,削薄的竹片。
噗呲!噗呲!噗呲!
说时迟,那时快。
李管事那身白嫩细腻的皮肉里头,眨眼间便扎进了三枚竹片!生生将他的血肉切割开来!
若不细看,简直会以为她刚刚插进去的。
根本不是什么削薄竹片,而是一柄柄玉色的匕首!
后者当即血流如注,痛得像正在被宰杀的老公猪般……惨叫出声!
“嘿,这不就开口了吗?”
“怎么样?管事大人,这下……咱们可以愉快的聊会儿天了吧?”
“要知道,小的……可是,有好多问题想问您来着……?”
莲庆半歪着脑袋,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月光笼罩在少女软软的长发上,少见的透出几分清新可人的味道。
如果她手里边没有握着一大叠比乌金匕还锋利三分地薄竹片的话……兴许,这笑容里头,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真实意味。
“……你想知道什么?”
李管事痛得面白如雪,嗓音颤抖的厉害。
“喔,小的就是好奇,想测试一下罢了!”
“要知道,刚入侯府的时候,那些小童叫得……可比管事大人您刚刚惨多了……”
“难道前院里头那些贵人主子们,就不会嫌这声音太过吵闹?”
“还是说,侯府的贵人主子们,骨子里个个都他妈是变态地!”
“打从心眼里,喜欢……听这吃人的惨叫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