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薇见势不妙,赶忙冲上楼去将陈羽歌往楼下拉。
“哎哟喂少爷,您就别在这添乱了成吗?”
“我他妈打他个演技派,我让他装,孙子!”
陈羽歌一下楼就被陈父从脑后兜头给了一掌,陈羽歌怒不可遏,转头却见自家老爹也要气炸了的模样,只好噤声。
陈家的场面简直乱得不能再乱,经陈羽歌这一搅和,瞬间啥声讨都来了,就连辈分再高几位的京中要员也来了电话,恨不能把人都折腾疯了才消停。
景薇好不容易把宗族的那几位劝退,再把陈家大宅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妥当,然后又安排了陈父陈母早点休息,才上楼到陈礼衡的房门前,直接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她进门的时候,屋里连灯都没开,与门正对的两扇玻璃门大大的开着,一个穿着烟灰色衬衫的男人就坐在门边的凳子上一边望着外面一边抽烟。
“你又乱开我的房门。”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感冒了,又不全是,总之低沉得好像声带被撕破了一般,有些怪异,却不难听。
房间里的烟味实在是太重了,不只烟味,还有酒味,浓烈的气息交缠,再经过发酵,简直就是一股刺鼻的气味。
景薇被那味道逼得差点后退,但还是把门开到最大,然后走近到他跟前,看着他烟灰色的衬衫,和几天没刮的胡子。
一时间她倒真有点认不出来,这会是平常那个她所认识的认真而又严谨的陈礼衡。
陈礼衡仰起头去看她,又抽了一口手里的烟,他眸底的精光还在,他还是那个聪明又狠决的男人,只是他的精神和他此刻的狼狈看上去似乎不太和谐。
她过去就觉得他的神经很紧,不管何时何地在面对任何人时,他永远像一头警惕的狼,审时度势,观察与分析身边的每一个人。
所以不管什么事他都能处理得很好,即便不算妥帖,但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可以被依仗的人,他的爸爸,他的妈妈,他的弟弟还有整个家族的兴衰和荣誉。
景薇走进房里就去开灯,陈礼衡被突然的强光一刺,有些厌恶地抬手挡了下眼睛。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们既然结婚了,那这也是我的房间。”
陈礼衡没有理她,兀自摁熄了手里的烟。
“把灯关掉。”
“不想关,陈礼衡,刚才外面吵成那样,你就没听见?你不想管吗?”
陈礼衡起身,径自走到光线稍微弱一点的阳台上,又重新点了根烟。
景薇去拉两边的窗帘,想让这屋子里的气味都散一散,再去看他先前在用的烟灰缸,早就满了,甚至满得都溢出来了,弄得到处都是烟灰。
她没叫人进来,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千金之躯还是把袖子一挽,自己找来垃圾桶把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了。
陈礼衡就站在阳台上抽烟,屋里什么动静他不想管也不想听,只是空落落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腰上一紧,一双小小娇娇的手从他腰间向前,是景薇,收拾完房间以后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礼衡,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答应你,我收拾起我的大小姐脾气,我以后都不再跟你生气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景薇顺势将自己的头靠在他宽厚坚实的背上。
“我们两家订婚,当我爸爸说我是要嫁给你的时候其实我特别开心,我是真的开心,只是我不敢被你发现,因为你那么骄傲,你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你甚至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的自尊受了伤,令我不得不跟你对着干想要吸引你的注意。”
陈礼衡手上的烟尽了,幻成一寸烟灰,他轻抖了抖,那烟灰便落在他的手上,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他只是松开了她紧抱在她腰间的手,转身。
“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
她努力想从他的眼底看出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这几天把自己关禁闭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不仅仅是同盟这么简单,我……我爱你。”
一句“我爱你”让陈礼衡更听不懂了。
他将手里的烟蒂随意丢开,才微眯着眼睛努力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景薇并不明白,咬了咬唇,还是再次轻声说了一句。
“我爱你,所以才会答应与你结婚。”
“爱是什么?”
这一下他更不懂了,为什么同样是说爱情,两个不同的女人,不论是他们说话的语气还是表现出来的态度都那么不同?
景薇的爱是希望与憧憬,而那个小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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