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面。
阮十方还拉着她的手,因为与同桌的几个朋友聊得欢欣,所以也没有刻意去注意这边的情况。
南少白的模样高冷,他那人的身材本就颀长,穿着今季最流行的深灰色大衣,大衣里面是私人定制的浅蓝色羊绒衫搭配白色条纹的衬衣,因为面容苍白,所以这些颜色便也把他衬得格外雍容精致。
她一直都知道他极适合蓝色,过去还在一起的时候,她见过他衣柜里的衣物,也大多是那个颜色。
莫向东看向南少白,轻声说了些什么。
南少白突然便不再看她,头一低,就从餐厅里走出去了。
陶梦园一口气没提上来,总觉得这一年的莫名其妙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可是刚才南少白那态度又是因为什么?
“南少白!”
陶梦园从餐厅追出来时,南少白已经准备上车了。
他的身形在车前定住没有说话,与他一同出来的莫向东和颜豫北也不好再说什么,却又似乎不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所以都只退到不算太远的地方。
“你欠我一个解释!南少白!就算从今往后你跟我不打算再来往,可你仍是小兔子的爸爸,就算为了这一层关系,你也得给我解释!”
陶梦园三两步奔上前去,用力推了他一把。
“别碰我!”
南少白迅速向后退开,转身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
陶梦园愈发的胸闷,恶狠狠看着他。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我认识了你多久,你就自以为是了多久!到底在你心里到底把我跟小兔子当成什么?你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你可以说不要那个孩子就不要那个孩子!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我也是受够了,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答案,那么我告诉你,不管你现如今有多少苦衷,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你!”
南少白是用侧面面对陶梦园的,从始自终,他似乎并不打算正面与她对峙。
汪福就站在车前,早早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转身望着南少白的方向。
南少白一低头,头也不回便往车子里钻。
“南少白!”
陶梦园一声大喝。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不管你有任何苦衷,只要你还愿意说我就愿意听,倘若你什么都闷在自己的心里,觉得自己有能力解决,那么,从此以后便也没有以后了!”
陶梦园在原地气得不行,又气又伤心,可是南少白当真头也没回,任车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陶梦园这下真是彻底死心,好像过去那十年的一切,与他一起的一切,都像做了场梦。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后,索性也不再理他,转身就往回路跑。
“陶梦园!”
莫向东一个急唤,终于没有忍住,赶在陶梦园冲进餐厅以前拦在她的身前。
“你不要这样,你先不着急……”
“大东!”
颜豫北却抢在莫向东把话说完以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现在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莫向东疾吼。
“不能!”
颜豫北面色凝重,抓着莫向东的手却越收越紧,身形僵硬。
陶梦园终是快步回到餐桌跟前。
阮十方的朋友全都抬起头来看她,她出去的时候模样本来还都好好的,可是再回来,面色苍白眼睛也红红的。
阮十方第一个站起来。
“陶梦园,发生什么事情了?”
又去看门外。
“你说看见一个朋友……”
“不是朋友!”
她抢在阮十方把话说完以前,将小兔子拉到自己跟前。
“抱歉,十方,抱歉,大家,我人有些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
陶梦园带着小兔子就往门外走,不明就里的小兔子还在仰起头来看她。
“妈妈,爸爸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没看到我们啊?”
陶梦园什么都不想再说,只顾拉着女儿往外走,眼睛红了一会儿,反而觉得愈发的心寒。
可是女儿不懂,在女儿的世界里她一直就有两个爸爸,一个是从小到大都在照顾她的陆赫笙,另外一个,则是虽然没有太多接触却血浓于水的南少白。
陶梦园带着小兔子便打车回到酒店,到了酒店,把自己的行李简单一装,还是觉得难过,于是又打电话订了最近的一个航班要到申城去。
她在出租车上给陆赫笙打电话时泣不成声。
“阿笙,我要回家了……”
她的声音里竟是哽咽,让本来还在视频会议的陆赫笙不由分说就挂断了视频,赶忙询问了下她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