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怎么会进了医院?”
话说到一半瞥见侧躺在病床上的江小北,陈羽歌更怒了。
“你怎么也在这啊?是不是你?你又把陶梦园怎么了?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些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江小北莫名其妙被人冤枉,怒得抓起枕头就向他砸过去。
“陈羽歌,你神经病!”
陈羽歌抬手挡了一下,枕头掉在地上,他也不去管江小北,将陶梦园从座位上拉起来。
“我刚给院长打了电话,他在办公室里等着呢!你先去看看,不管什么病先把药开了……”
“我没事!”
陶梦园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再见陈羽歌,他还是这么神经质。
陈羽歌却根本停不下来。
“你尽诓我吧!没事能咳成这样?没事能医院都进了?陶梦园你体质不好,一到冬天就爱感冒……不行,你还是先给院长看看吧!完了我让人多炖一点补汤,让你从今年补到明年就好了……”
陈羽歌滔滔不绝地说,屋子里的两个小女人听着,都红了眼睛。
陶梦园红眼睛,是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她以为他是成心躲着她或是真的恶心他了,却没想到他还是跟从前一样,跟一年前一模一样,紧张她比自己都要多。
他真是对她太好了。
江小北红了下眼睛抓起旁边的输液架就朝陈羽歌扔。
那输液架其实挺重的,她力气也不大,只是这一抓一放扯了她手里的针头,玻璃瓶子掉到地上“啪”的碎得到处都是。
陶梦园跟陈羽歌下意识闪躲,那玻璃瓶里的液体便飞溅得到处都是。
江小北的手背上都是鲜血,她还是跟只怒红的小兔子似的跪在床上吼。
“要叽歪出去叽歪!要秀恩爱也滚出去秀个够去!陈羽歌你眼睛瞎了,生病住院的人是我是我啊!你看不见就算了,你睁眼瞎!”
她吼完了用手臂挡着自己的嘴,呜呜地哭。
陈羽歌才皱着眉,如梦初醒似的问。
“你怎么了?”
他一问就火烧焦油,一问江小北就开始大喊大叫,陶梦园真是怕了他们了,一边甩开陈羽歌一边赶忙跑出去叫护士过来帮江小北把针头拔了。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江小北又开始甩脾气,背转过身不理他们。
陈羽歌压根儿就不想管她,拉住陶梦园。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陶梦园真是囧里个囧,她叫陈羽歌来是好意,是想让他来劝劝性子倔强的江小北,可谁晓得他人来了后会弄成这样,到像是自己好心办坏事了似的。
陶梦园摇头。
“我不走了,我答应过小北,今天就陪她在这里,你看看她,说几句好话就回去吧!”
“……”
陈羽歌沉默着,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一些万分囧。
他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门边又折回来,又走过去,又折回来,如此反复了几回,终于咬牙切齿地指着陶梦园。
“你别逼我,陶梦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犯不着这样逼我。”
陶梦园回头见他双眼里布满的血丝,她跟他真是耗太久了,从认识到现在,一直是没有结果的纠缠,她以为他早该放弃了。
床上隐隐有哭声出来,陶梦园知道是那小姑娘又伤心了,只是后者倔强地背对着他们,甚至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这段感情的三角关系里,其实大家都伤痕累累。
江小北在医院里住了一夜,陶梦园便蜷缩在旁边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天明的时候,江小北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翻身的时候见陶梦园安静睡在一边,身上盖着薄毯,然后听见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穿着拖鞋的陈羽歌拎着早餐从外面进来。
她睁大了骨碌碌的眼睛,望着不带好气的男人进来,然后见他撑起自己面前的桌板,将包子馒头豆浆什么的全都放在她面前。
昨晚又拉又吐地折腾,这时候她也确实是恶了,也忘了是不是要与他继续斗气,拿起杯状的豆浆就开始喝,却听见陈羽歌有些沙哑地道。
“你能不能别找她了?”
江小北一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正色看她,已经是微怒的神情。
“我说,让你以后别再找陶梦园了,别再到流砂市来了,她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你,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喜欢你,听清楚了吗?”
豆浆还没喝下去却梗在了喉头,江小北整个人怔怔,觉得什么水汽一下冲进她的眼睛,她还没来得及眨眼就痛得要往下掉。
她狠一咬牙,用力将豆浆往桌子上一拍。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