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来一些什么重要地事情。比如五竹叔与神庙的关系,小时候听五竹叔说,他和母亲是一道从家里逃出来的,那这家难道就是神庙?
五竹沉默了许久,没有出现里常见的抱头冥想,痛苦无比抓头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情形,他只是很简单地说了一句:“我想不起来。”
于是轮到范闲开始抓头发了,他低声咕哝道:“这叫什么事儿呢?”他摇摇头,驱除掉心中的失望,问道:“受伤之后为什么不回京?都已经伤了,还到南边去找人做什么噫,是不是叶流云在南边?”
五竹冷漠地摇摇头:“南边有些问题在确认苦荷认识我之后,我去了趟南边,想找到那个有问题的人,可惜没有找到。”
范闲更觉头痛,这半年自己在北边南边闹腾着,感情自己这位叔叔也没怎么休息,和北齐国师玩了出打架认亲的哑剧,又去南边寻亲,不过苦荷既然认识五竹对,肖恩说过,苦荷能有今天这造化,和当年的神庙之行脱不开关系,当时他就认识母亲,不过那时候母亲和五竹并不在一块儿啊。
南边有问题地人?那又是谁呢?范闲脑子转的极快,马上想到了在上京时曾经接到的案宗,庆国南方出现了一个冷血的连环杀人犯,而言冰云更是极为看重此事,准备日后要调动陛下的亲随虎卫前去找人。不过既然连五竹叔都没有找到那人,只怕小言同学将来也只有失望的份儿。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暂时影响不到自己的事情抛开。向叔叔汇报了一下自己这半年来地动作,便连自己与海棠那个没有第三人知道的秘密协议都说了出来,没料到五竹却是没什么反应。
范闲自幼就清楚,五竹叔不会表扬自己。但自己整出这么多事,连肖恩都灭了,又将二皇子打的如此凄惨,您总得给点儿听故事的反应吧?
似乎查觉到范闲有些郁郁不乐,五竹想了想后,开口说了句话,聊作解释:“都是些小事情。”
也对,自己与二皇子之间地斗争,在五竹及陛下这种层级的人物看来,和小孩子争吵没多大区别。至于那个秘密的协议,或许陛下会感一丝兴趣,但五竹叔肯定漠不关心。范闲想明白了这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很自然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说道:“最近手老抖,你得帮我看看。”
得知了范闲体内真气有暴走迹像的五竹,依然冷静的不像个人。说道:“我没练过,不知道怎么办。”
生死之事,范闲终于抓狂了。压低声音吼道:“连点儿安全系数都没有的东西我那时候才刚生下来,你就让我练万一把我练死了怎么办?”
“小姐说过,这东西最好。”五竹很冷漠地回答道:“而且以前有人练成过。”
“那自然有人练废过。”范闲毫不客气地戳中叔叔话语中的漏洞。
五竹毫不隐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顶多就是真气全散,变成普通人,除非你愚蠢的在最后关头还舍得这些所谓真气。”
范闲气结,您是个怪物,当然不知道真气对于一般地武者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如果自己失去了体内的霸道真气,不说压倒海棠朵朵,这天下那么多地仇人,随时随地都可能把自己给灭了。
“那现在怎么办?”他像示威一样举着自己正在微微颤抖的右手,恼火说道:“难道就让它不停抖着学吴尾达?现在只是手抖,等我体内真气再厚实些,只怕连屁股都要摇起来了。”
五竹抬起头来,眼上的那块黑布像是在冷酷地嘲笑面前的范闲:“你不练了,真气自然就不会再更多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范闲早已经习惯了每日两次的冥想及武道修行,根本没有想过停止不练,此时才醒悟过来,在找到解决方法之前,自己首先应该做地,就是停止修练无名功诀上的霸道真气,虽然在对战之中,想必体内的真气还是会很自然地发展壮大,但总比自己天天喂养着,要来地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