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惨白,双眼死死的盯着谢慕华,就像要杀人一般,一字一句的从口中崩了出来:“你知道什么?”
谢慕华暗忖道,老子知道的多了。不过谢慕华彬彬有礼的说道:“莫要惊慌,想必你已知晓傅潛将军在幽燕阵亡。他临终之前将一件大秘密告诉了我,托我照顾。若是我想害你们,今日就不是我一人来此,而是大队官兵包围你们醉红楼了!”
谢慕华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老鸨的眼睛:“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枢密院知院事,从大秦归来的谢慕华!”
老鸨这回更是吃惊,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谢慕华的名字现在可响亮的很啊,在幽燕之地立下功劳,又是从龙重臣;之前东京城血流成河,就是拜这位马不停蹄从幽燕前线赶回来的谢大人所赐;如今谢慕华得皇帝金口赐婚,可同时娶得呼延家和杨家女儿过门,风头之盛,一时无二。面前这貌不惊人的书生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谢慕华?
老鸨也是见多了世面的人,冷静下来,当即说道:“你表露身份,就不怕我去官府出首告你?”
谢慕华笑道:“春兰啊春兰,你虽然户籍清白,可你做过什么,你比我更加心知肚明。出首告我,那要看我是不是当时得令。以我谢慕华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就算你告上御驾之前,你说……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我?”
老鸨最后一道防线也被谢慕华攻破,彻底断了念头。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这位谢大人没有说谎,否则的话,醉红楼上上下下百多口人,只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鸨想了想:“若果真是傅潛告诉大人。那大人来此,想必是有所求吧?”
谢慕华摇了摇头,说道:“大隐隐于市。换了我,也是万万想不到藏身在人来人往的妓院中,一躲便是两年。老实说,今日我来,实在是久仰大名,但求能见上一面。至于另外有事相求,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老鸨仔细盯着谢慕华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醉红楼百余性命就在大人一言之中。奴家还能怎样?只是大人的请求,奴家却做不了主。请大人在此稍候片刻,奴家命人送些酒菜来,大人等着奴家消息可好?”
谢慕华知道也不想相逼的太急,只是后世读书,实在是仰慕的很了。只得点了点头,坐定下来。一会儿功夫便有丫头送来酒菜,四样精致的凉菜,四样可口的热菜,暖了一壶上等女儿红,那丫鬟给谢慕华浅浅倒了一杯,便告辞出去了。
谢慕华吃喝一会,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赖,这般做法跟威胁实则无二,只是想不起来还好,一旦想起傅潛当日说的这个大秘密,只怕是再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住了。
过得半晌,房门外脚步声起,老鸨快步走了过来,一见谢慕华便轻声说道:“大人,请随我来!”
谢慕华放下筷子,跟在老鸨身后,这妓院之后便是个清静的所在,平日里除非是招呼达官贵人,又或者是来了些花得起钱,要觅个清静之所听曲作词的文士,其他人是万万进不得这后院的。
虽是在月光之下,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醉红楼之后庭院深深,一个小小的花园将楼子与后院隔开,花园中几块假山嶙峋凸凹,小池塘上倒影着皎洁的月色,看起来分外醉人。谢慕华暗叹一声,真是好享受啊!他既已来此,也不害怕,那老鸨是绝对不敢骗他,更不知道他是否留了什么后手,此刻谢慕华掌控全局,由不得她们不听话。
老鸨带着谢慕华左拐右拐,转过一个厅子之后,灯火便亮了,一个画着翠竹青草的屏风上还提着词,笔迹端庄大方,像是出自名家之手。绕过屏风再走得一会,老鸨推开一间雅阁的房门,里边已经点起了两支红烛,轻声道:“大人请进去稍候!”
谢慕华微微点头,大步走了进去。老鸨随手带上了门!
谢慕华在屋子里左顾右盼,这房间虽然小巧,但是布置的极为别致,家具甚少,摆放的却很有格调,墙上还挂着一幅词,谢慕华走近一看,却是小学时就已经背得唱得滚瓜烂熟的一首《虞美人》谢慕华不由得脱口而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谢慕华急忙转身,却见一个女子俏生生的立在门口,说不出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