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吗’?”
顾若晨笑笑:“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待会儿逼急了,她又要为了和我避嫌不和我说话了。”
说完,除了我和我懵懂的儿子之外,所有人都笑了。
顾若晨口中的梗是一段往事。
在美国的时候,为了配合他的治疗,也为了能更好的照顾我的孩子,在莎莎和佘禹的努力下,我和顾若晨总算是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邻居。
日久生情不是什么生僻的戏码,顾若晨对我的心思这些年来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我什么情况他比我更加清楚,所以隔着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
某次莎莎和佘禹来美国,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顾若晨酒过三巡,向我表白,吓得我三天没有和他说话,最后还是他用心理辅导做借口,我才重新和他沟通。
从那次以后,这件事成了大家调侃的笑谈,也成了我和他心中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鸿沟。
我们都明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底线。
“妈妈!”
小家伙肥如胖藕般的小手一指,我们四个大人齐刷刷地看去,只听他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围在那里,是有人出事了吗?”
那里哪是有人出事了!
我心里惊涛骇浪,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阳阳,那里有那么多人,一定是有明星。”
除了不知深浅的顾若晨淡定自若地和我儿子谈笑,我们其余三人皆是沉默。
在南阳这个和娱乐圈几乎绝缘的城市,能够让媒体这么倾巢出动的,除了他,还能有谁?更何况,三年前离开那个晚上所看见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莎莎,我们回去吧。”
“小曼,我不知道……”
莎莎满是歉意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人群喧嚣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我赶忙扬起头了望过去,只见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秦朗从人群中走出来,大踏步地走向马路对面。
斑马线此刻就像是无数只喜鹊组成的鹊桥,斑马线的对面,是一个穿着同款风衣的女人。凹凸有致,亭亭玉立。
秦朗迈着大长腿,三两步就走到了女人的身边,两个人并肩而立,才子佳人,羡煞旁人。
面对记者拼命凑上前的话筒,一旁的杰克面无表情地替秦朗挡去,而被秦朗死死护在怀里的女人,刚好在我看得见的角度里,笑得一脸甜蜜。
那样的呵护我也体验过,她脸上的笑,是真的。
秦朗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现场热情的记者也无法阻止他离去的脚步,在旁人艳羡的目光里,他护着自己的小女人,钻进一旁的加长林肯,扬长而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呼吸,心痛引而不发,憋得我几乎就要窒息。
陆曼,你在心痛什么?你在他心中是什么位置,这三年还想不明白吗?
是啊,如果有什么事情三年没能想明白,那么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会想明白了。
“小曼,我忘了告诉你,他们……”
莎莎怯懦地开口,却被我给打断了:“没关系,我都看见了。三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看吧,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生活在南阳市哪里能不知道秦朗的动向?莎莎之前三缄其口,大约是身边的那位高人给她支的招,哪里知道竟会真的让我遇上!
现在这般,她对我心里肯定是有几分愧疚在的。
可手中这副牌终究是自己打的,好赖都不能赖旁边的人。
我苦笑一声,从顾若晨的手中接过我的儿子。
至少这次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是不是?
所以,秦朗,你尽管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有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