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薄的唇紧抿成一道冷然的弧度,他搭在方向盘上面的手指,骨节隐隐泛白。
“你做事就不知道过点脑子?”
男人斥责的嗓音,又低又沉,隐约还夹着冷硬之气,在气流间盘旋。
听郁靖骁没头没脑的训自己,苏苒也来了脾气。
“我做事儿怎么不过脑子了?”
她质问,语气不好的厉害。
“又是苏琪馨的事儿吧?”
想着这个男人来替苏琪馨找自己讨要说法,她心里就凄凉无比。
冷笑出声,笑意薄凉。
平日里看他对苏琪馨不闻不问,但是苏琪馨有事儿,他倒是第一时间赶到,做护花使者不说,还做骑士,竭尽全力的保护苏琪馨周全。
“嗟!”女孩冷嗤一声,眼眶有些干涩。
“你都不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说我做事儿不过脑子,郁靖骁,你就这么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吗?”
苏苒拔高声音质问他,心里难受的不行。
当初,自己和霍景霖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就因为他看到霍景霖抱着自己,就一口咬定自己和霍景霖之间关系不清不楚,用粗暴的方式,狠狠地欺负自己。
现在也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苏琪馨去湘庄找自己外婆麻烦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外婆突发心脏病就是拜他未婚妻所赐。
别说自己今天是拔掉苏琪馨的一个手指甲,她就算是剁了苏琪馨的手,她也不带皱一下眉头、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听苏苒用尖锐的口吻质问自己,郁靖骁俊脸绷紧,刚毅的轮廓,线条如冰铸,异常冷硬。
薄唇更紧凑的抿在一起,男人落在明灭不清光线下的黑眸,危险如黑豹。
他不想和苏苒吵。
还是小丫头一个,他只想心平气和的和她探。
郁靖骁尽可能压制自己的声音,再开腔,他问:“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前她和苏家人对着干,郁靖骁只当她是小打小闹,想要弄出一些事情来找存在感,让苏家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之前一直这样认为,就包括今天也是。
直到苏苒刚刚对他用控诉的声调,尖锐质问,他才有稍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娇纵、目中无人,脾气乖戾而要强,但不是非常情况,也不可能下狠手。
十指连心,毕竟拔手指甲的痛,等同于在苏琪馨的心口上剜肉。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相信我还是怎样?你一直不都是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一切吗?”
苏苒越说情绪越激动。
被郁靖骁一再误会,她恨毒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不信任。
她年纪是小,不禁事儿,但在苏家待的这三年,她早已看尽世态炎凉。
如果不是事情戳中了自己不可碰的禁区,她哪里肯让自己变成一个残忍的人?
自己的亲人对自己不待见,在海市,除了唐糖,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会选择漠然,选择冰冷,选择残忍,只是不想再活得担惊受怕,没有丝毫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