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故忽然让整个会场都有一瞬间的冷场,甚至,开始连雪非烟自己都差点以为帝长雍真的会下旨了。
然而,此时,国师却动了下,他伸出了一个手指。
众人看懂了他的意思,献祭只能是一人。
帝长雍淡淡地道:“可以了不要耽误了时辰。”、说完,他忽然很期待地看向月秦,期待——原来他厌恶自己到这个程度,甚至恨不得自己去死。
月秦心里暗自心惊,但是,她已经答应了帝睿,她不会离开他的,所以,为了防止被帝长雍迫害,她才要在今天让自己的名声传扬向四面八方,让所有人都敬仰她的名字,这样,帝长雍才不会有机会害她。
不过,自然不是要真的将自己割肉,割成一个人棍,让帝长雍却给她建什么狗屁的寺庙了。
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动手拿!
月秦一脸正经地也伸出手,朝着国师也伸出了一个手指,就好像是在学习国师的手势,又像是在肯定。
但是,月秦特么的伸出的是中指。
国师是疑惑了,因为他沉默地收回手指,身子微微晃动了下,让人能想象到黑纱里的人,一定是蹙眉的。
月秦的嘴角轻蔑地勾了一下,那一下很是轻快,除非一直注视她一举一动的人,否则,是一定没办法发现的。
然后飞快地朝着祭台走去,贱人只配被她比中指,这个国师,神神叨叨的,还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一看就不是我佛中人那种豪爽性格。
哼,还不如大理寺的主持呢,人家穿贵袈裟,就老实说是为了迎接贵客,毫不遮掩。
贱人果然又各式各样的犯贱方法,真是矫情。
月秦归纳一下,然后就不再看国师一眼,很快国师就被归纳会装神弄鬼的神棍那类型的贱人了。
此时,她一步步走到祭台上,那祭台正在金色莲花池的中间,高耸出大理寺的围墙,于是万民都能敬仰到月秦的风采,那一刻,清风徐来,她的举动庄严肃穆,没了刚刚的狡黠和跳脱,却飘飘欲仙,真有几分站在望仙台上,凌波独立的感觉。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惊叹一声,因为此时,月秦忽然扯下头上繁复的发式,任凭如瀑布般的黑发飞扬,手微微一动,竟然是在台上跳起了舞蹈。
只见她的舞蹈虔诚,而且透着一种庄严佛韵。
白皓威差点晕倒,这不是那丫头前几天让他去找的那个月兰经残卷吗?那是周朝祭祀祖先时候跳的祭祀之舞蹈。
当时是由男人来跳的,舞蹈雄浑肃穆,但是别她跳起来却是翩翩欲仙。
尤其她皮肤晶莹水透,粉腮明眸,黑发和宽大的衣袂随着她的动作飞扬,黑发穿过纤细手腕的样子,微微仰头,发丝抚过身体的样子——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甚至误以为她是洛神再生一般,柔若无骨,飘若惊鸿!
白皓威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他不是女子,是弟弟,是弟弟,是弟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自己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动凡心呢?这么庄严紧张的时刻。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宝剑,瞬间收心,想起今日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一旦失败,他就——带着她逃走,从此浪迹天涯,她做饭,他牧马,天为被,地为床,平平淡淡一生一世。
他眯缝了下虎目,忽然不厚道地期待她失败了。
而此时,帝睿却一直死死握紧了双手,感觉浑身紧张得有些疼痛起来。
为月秦捏了一把汗,即便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尽管他算无遗策,只是,上面那个人对他太过重要,无法想象回到没有她的日子,当昨天,他意识到可能会失去她后,忽然发现的这个可怕的事实。
若是她死了,他必杀了所有人不再独活。
原本,没有她的时候,他就决定了的,既然这个世界对他无情无义,那么他就毁灭整个世界吧,让所有人为她陪葬,只是因为她,因为她他才试着去救人,去做一个正常的人。
只为了她!
手因为握得太紧,汗水顺着他的手心一点点滴落,他看着她的舞蹈,心里犹如冰火两重天,一时心里温暖宠溺,一时心里戾气充溢,眼底明明暗暗,危险并不比月秦现在的处境少。
月秦暗叹一声,哎呀我的老腰。刚刚那下弯得太厉害了,所以,抽到筋了。
其实,她这么跳是有原因的。
就在此时,一个孩子的声音首先打破了月秦的舞蹈,而此时,帝长雍的表情正在越来越不耐烦,是随时准备打断月秦那不知道何时完成的舞蹈,垂死挣扎,他的龙目内,不易觉察地飘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