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自救

想继续动。

    我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再说服自己继续砸，没坐两分钟听见苏艺秋微弱的喊声，水。我冲过去灌她喝，摸摸她的手脚，不冷不热。摸摸额头，没我醒来的时候那么烫。但她整个精神状态仍然非常糟糕，迷迷糊糊，这烧应该有三十八度多，不知道还会不会升，如果病情很反复，就算烧不死都要烧坏脑子。

    没选择，我要继续砸洞。

    刚打算走，她抓住我的手，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话，陪着我。

    我想陪着，但我不能。

    不管她能不能听见，我把我正在做的事说了一遍，把手抽出来，继续去砸洞。

    金属和金属撞击，非常吵，非常难听，但我只能坚持，这和性命有关，而且还不只是我自己的性命。

    我就想疯了一样，一直砸，渴了喝几口水，饿了吃点干面包，然后继续。

    在我的努力之下，洞越来越大，我脑袋能探出去。外面已经是黑夜，四周一片漆黑，远处看不见，只能看见近处。这似乎是沙滩，船被废弃在沙滩上面。仔细聆听，隐隐能听见远处海水的声音，风吹来，还能嗅到咸咸的味道。

    对，还有一个蛮悲剧的事情。我们所在的位置并非是船最下层，而是中间层。所以，即便能钻出去，落地都还有一定高度。我往下面丢东西，测试出来的高度，至少两米。

    怎么下去还要再想办法，苏艺秋这状况背下去不行扔下去不行，她自己爬更是痴心妄想。

    但无论如何说，这是后面的事，我要继续砸，先保证能钻出去。

    但，好累啊，昨天已经累一天，夜晚跑来香港又被折磨一宿，没睡觉，水都不敢多喝，却要做着从来没做过的苦力活，还要边照顾苏艺秋，我的体能早已经到达极限，我还能动只不过是求生本能的驱使。

    我靠着这一股子本能继续砸，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靠曹允芳，先别说她会不会妥协把我们救出去，时间上我能耗得起，苏艺秋也耗不起。

    或许人的潜力真有时候大到自己都不会相信，尤其面对求生，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我竟然真的把洞砸了出来，我能钻出去，我兴奋地挂起铁链扔下去，深呼吸一口气往下面爬。我有先告诉苏艺秋，我怕她以为我丢弃她，不，我只是想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不然靠我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好难把苏艺秋弄下去。

    下面是沙滩没错，脚下软软一片，风呼呼的吹，带着咸味扑面而来。

    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给了苏艺秋，我穿的不多，我在上面干苦力出汗很热，到这下面很冷，我双臂抱着往海的相反方向跑。我想哭，他妈的，我看见的都是山，这地方是荒山野岭的一片沙滩，远处是有光，但很远很远，至少十多二十公里。

    我转过头往海的方向跑，出去看一眼，更绝望。什么光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弯明月在海水里一飘一荡，海水和明月翩翩起舞，海风为伴，浪花拍打出美妙的乐曲，景色是很美，但这却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