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哇哇大哭。
这是小区,凌晨很安静,她的哭声显得特别刺耳。对面楼不少人家都亮了灯,不少脑袋探出来看情况。脾气较温和的在埋怨三更半夜那么吵没素质,脾气糟糕的直接破口大骂问候我们祖上十八代。
我那个羞愧啊,连拉带拖把陆可弄上楼,弄回屋里。
陆可还在哭,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我去把窗户关严密,把电视放开声音。我坐在边上帮她拍着背部,我不说话,就用手无声安慰着她。
断断续续哭了六七分钟,陆可止住,说想喝水,我给她倒了一杯,她一口喝下去,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我被晾在客厅,我好无语,叫醒她和她谈谈吧,似乎有点扯,她醉醺醺,无法谈。我走,这件事当没发生,我又做不到。我已经试过一次,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面对喝醉酒嚎啕大哭的她。
权衡左右,我决定留下来,我睡沙发。
次日七点半,我被陆可叫醒,她已经恢复正常,一脸尴尬说道:“林毅夫,对不起!”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应和整个小区的人道歉,而不是我。”
“为什么?”陆可看来并非全部记得。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大哭大叫把人都吵醒了你说为什么?”
“有吗?”她坐下来,她已经穿戴好,一副能出门的模样,“有吗?”
“有。我上个厕所,你自己想想吧!”
五分钟后,我洗漱好从厕所出来,陆可说道:“我昨晚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说道:“你现在说,你怎么了?”我坐回去给自己点一根烟提神。
“发神经吧!”
“你不当我朋友,下次别再找我。”
“别啊。”陆可咬牙说道,“我告诉你了,昨天晚上他约我吃饭说了很多话,说家庭说过去,然后过去的点滴被勾起来,想到现在已经没可能,我心里很难受。我等了他那么多年,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过去我们山盟海誓过的怎么能这样?他要么从我生命中消失,永远不要回来,要么回来就找我,为什么是现在的结果?”
从陆可语调听,她很不甘,很不解,而且有恨。
当然,更多是难受。
我说道:“陆可你比我年长,你应该知道生活不会有十全十美,甚至都不会给你有如意。面对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不要去拷问不要去不甘,你该放它过去,这就是时机,那么多年了你不觉得对自己不公平?”
“每天都在等待开花结果,终于等到,花属于别人,果属于别人,我很难让它过去。”
“你现在很糟糕吗?你是副厂长。”
“我愿意用事业去换。”
“交易来的有意义吗?放手吧,即便不放手都不要再折磨自己。你说你老这样喝酒,你还一个人去,出了事怎么办?我不可能每次都接到你电话跑去找我,我不在深圳怎么办?你出了事,我是抽你还是抽我自己?”我越说越气愤,我真的害怕,我当她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陆可沉默。
“喂,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话。”
“我尽量。”
我从沙发起来:“这还差不多,走吧,吃早餐,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