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摸不到他的脉了。”
脉都没了?
白梓岐思考着突然一愣,方才话短他没听出来,这小姐还是个结巴啊。
正诧异着,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白梓岐一看他们的打扮都是一身奇装异服加上脸上扣着个白布,方才的恐惧之情又上来了,他不会是掉什么贼窝里了吧?
“白大哥,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我周敬之。”
还没等他看清来人,那高个子的,俨然是个男子身板的人先开口了。
原来是他,白梓岐松口气似的一闭眼,问道:“周公子,你们这打扮可够奇怪的。”
“谁说不是呢?”周敬之走到林孝珏身后问林孝珏:“你这么穿不会把你的病人吓跑了吗?这有用吗?”
周清媛看了白梓岐一样也走到林孝珏身后。
林孝珏知道病人是周敬之送来的,所以对于他的到来也不奇怪,见小屋瞬间就被挤满了,她道:“你们来干什么?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周敬之用手抻着自己罩着的褂子给林孝珏看:“穿这个也会被感染吗?”
白梓岐这才听出一些这些奇装异服的作用,好似是能预防瘟疫。
他心道,这么神吗?那大家都穿上不就行了,那就不怕瘟疫了。
林孝珏回答周敬之的问题:“能有一点防护作用,但也不是很大,也会染病的。”她说完看向周清媛,见周清媛的目光明显带着些畏惧,就朝她笑了笑。
原来不能百瘟不侵啊。
周清媛仗着胆子道:“来都来了。”又问道:“妹妹这公子是得了瘟疫吗?”
周敬之和白梓岐在她问完之后也都看向林孝珏。
“是的。”林孝珏道:“而且已经病危了。”
就病危了?
其他三人听了大惊。
林孝珏招手让他们过来看:“他已经摸不到脉象了,你们看他手和脸都是黑的,眼睛也陷下去了,还大汗淋漓。”扒开他的嘴:“舌紫苔腻,手冷,完全处于病危状态了。”
病危不就是要死了。
白梓岐眼睛顿时流出泪来,他抬着袖子擦了擦,看着杨泽文的脸道:“泽文兄,你我有缘,在大杂院中相识一场,我们都是外乡人,进京本是为求功名,没想到功名的影子还没看到,你就要不行了,枉费了十年寒窗的一番辛苦啊。”
他像是在可惜杨泽文,但何尝又不是在怜悯自己呢?
今天病的是杨泽文,也许明天被阎王爷召唤的就是自己。
周敬之听得辛酸,对林孝珏嚷道:“别人不是说你是神医吗?你快给他治好啊,他好不容易到京城,还没科考呢,别让人客死他乡了。”
客死他乡四个字他刚一说出,白梓岐这边更加止不住了,一个劲的抬袖子摸脸。
周敬之急的直跺脚:“你看你看,你给他惹哭了。”
林孝珏:“……”
她拍了周敬之脑门一下:“我说不救了吗?你嚷嚷什么?别给我吵。”
周敬之不服的看着她,可再看看躺着的病人和哭成泪人的男人,咬着唇看着林孝珏,什么也没说。
周清媛拉着林孝珏的衣角道:“好了八妹,被跟他斗嘴了,这位公子到底还有没有救治啊。”
“杨兄还有救吗?”白梓岐放下袖子满是伤心的问道。
林孝珏点头道:“我问你话,你好好回忆别落下,这样对治疗更有帮助。”
白梓岐忙不迭的点头:“小姐您问,我这兄弟就交给您了。”
林孝珏道:“你还记得他什么时候的病吗?”
白梓岐神色一松,道:“就方才不久的事,不过他说早起就不舒服,我们去贡院来着。”
周敬之看向白梓岐:“是不是我遇见你们的时候刚病?”
白梓岐连连称是:“那时候刚有迹象,开始是吐。”
周敬之看向林孝珏:“那我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这病可真厉害啊。”
是啊,不到一个时辰人都要病危了。
林孝珏垂眸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问白梓岐:“按理说才一个时辰,不能病的这么严重,这位公子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白梓岐摇着头:“就是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特别注意,他还是穿着这身衣服,不能使受了风吧?”
林孝珏心道,这人一直就在外面,穿的也不算薄,就算是受了风也不会一下子就病的这么严重。
他又是被周敬之送来的,如果是路上生了什么事不能周敬之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思考着可还是摸不到头绪。
这病情你找不到根,就很难下药。
“是不是不能治了?”
“你不会束手无措了吧?”
林孝珏看着杨泽文不说话,周敬之心急就一个劲的催问。
其他二人虽然没催促她,但那目光也是带着焦急和疑问。
林孝珏突然瞥见床头上的空碗,她问白梓岐:“是方才用过的吗?”
白梓岐先生一愣,接着脸有些微红:“方才等小姐的时候,杨兄喊口渴,我就倒了一碗水给他,这是小姐的水……”
林孝珏还不至于吝啬到舍不出一碗水,她手背贴向水碗,现水碗冰凉的。
她语气立即变得肃然:“您是倒的凉水?”
白梓岐听她语气不对,慌张道:“他说渴,我没想那么多,旁边也没见到别的壶水……”
这间房空了一天,可能伙计放了换水了。
因为喝了凉水,这人比旁人病的重,且是立竿见影的就重了……
林孝珏眉峰凛起,微微一笑:“您兴许帮了我大忙了。”她指着白梓岐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