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书房,崔大人午睡刚起,刚穿上鞋,夫人庄氏就推门进来了。
崔大人站起身道:“夫人怎么来了?你病刚好,怎么不好好休息?”
她的病已经全好了,没一点不自在,倒是老爷自打封了少施家的铺子,就不去府衙办公了,这让庄氏有点担心。
庄氏提肘走到书桌前,崔大人也束着头发走过来:“夫人有事?”
庄氏眼睛盯着相公的头发,坐下道:“我想问少施家的事,他们家的靠山是太妃,老爷封了他们家的铺子,不怕少施家怀恨在心,在太妃面前捣鬼吗?”又一顿:“你怎么那么笨呢?我来给你绑。”就站起来。
崔大人束发的裹巾一直扎不上,听她这么说,赶紧把头低下去。
庄氏三下五下就绑好了,把崔大人的脑袋往后一推。
“你轻点。”崔大人脸色不愉,他们两如果能说上三句好话,第四句一定是吵架,都邪了门了。又摸了摸发髻,应该没乱,这才坐下来。
庄氏是个急脾气,一拍桌子:“我问你话呢,你开始卡了他家的文书,这不算什么大事,可现在封铺子,那就闹大了。”
“我就是要闹大,你懂什么 ?”崔大人一哼,不与妇人一般见识,低头拿起笔,准备写字。
庄氏心道我给你脸了是不?要不是看在自己病时他里里外外忙活的样子,早给他一大耳刮了。抢过他的毛笔往桌子上一丢。道:“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干任何事,我这几天天天跟你提心吊胆的。”
崔大人眉心一蹙,了解这个夫人纠缠不休的性格,身子往后一仰,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都问了吗?”庄氏急了:“你就不怕少施家报复你,咱家在朝中可顶数你官最大了。”因为最大,所以其他亲戚就都比他官小,要是出事,只有他替别人说情的份。没人能帮他顶着。这也是庄氏担心的原因。
崔大人哼了一声:“怕什么?我前面扣了他们家无关痛痒的文书,他们就沉不气找太妃告了我一状,如今我真封了他们家的铺子,他再找太妃。太妃可就不见得管了。就算管也不会有第一次上心。”
庄氏仔细琢磨自家老爷的话。有些人你告一次状,别人还重视你,你要是总去告状。那人家就得想一想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呢?
就算是亲生父母总有个告状的孩子最后也会不痛不痒,何况是太妃那样地位的人呢?
庄氏面露惊讶之色,道:“所以老爷第一次扣他们家文书是故意的?也料到了少施家会去告诉太妃?”
是有人料到,就是让们家去告状,那人还很了解太妃和少施岚凤的个性,崔大人道:“那文书根本什么都不牵连,就算他家不找太妃施压,最后我也的放行,只不过过几天的问题,现在这样一件小事他们却要拿太妃来压我,我倒要看看,这户部是我这朝前的臣子说了算,还是后宫嫔妃说了算。”
“你小声点。”庄氏伸手就要堵丈夫的嘴:“太妃那是一般的嫔妃吗?”
太妃是当今皇上的生母,这满朝臣子甚至天下百姓都心里有数,但皇上打着靖难的旗帜赶走了先帝,先帝是太祖的长皇孙,论起来皇上自己都知道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在登基的时候,让史官将他和贤王写成了太祖皇后的嫡出儿子,这样就名正言顺可以继承皇位了,但也就留下了一个问题,太妃才是皇上的生身母亲,但却不能立为太皇太后。
崔大人拦掉妻子的手,一摆手道:“你不用怕,他少施家也会掂量掂量,这事到底能不能找太妃,太妃随便下个手谕让我把文书交出来成,但是要想让刑部放人,那根本不可能,你当满朝文武是什么?”
“可我听说太妃的脾气很不好。”
“说了你不用管。”崔大人一脸无奈:“太妃的脾气再不好,她顶多说句让我收拾铺盖卷滚蛋的话,但皇上能同意吗?这天下是皇上的,不是她太妃的。”如果是她太妃的,皇上早就立她为太皇太后了。
庄氏是妇人,天下妇人中,权威最大的就是太妃了,她平时可十分敬重,却没想到在丈夫眼中,太妃就只是个脾气不好的寻常妇人。
庄氏欲言又止。
崔大人真的有些不耐烦,又重复一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少施氏从给你看病的时候就没看得起我这个户部侍郎,左右敷衍还拿破方子羞辱我,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家知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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