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翻到图片。那是一份用回形针夹在文件上的人物速写。上面的标题加粗,写着:“火灾前几个小时出没的可疑人物。”
图片上的画着一个穿着斗篷状短大衣少女的侧影,女孩儿头上有帽子遮挡,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她手上拎着一只笼子,里面好像是一只小猫。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阅读旁边的注解文字。
这是实验室保安人员回忆的,火灾前一晚出现的可疑人物,实验室位于森林边缘,当时正值圣诞假期,很少有人路过,但是那天来了一位可爱的亚洲裔少女,看上去十七八岁,随身带着一只装在笼子里的条纹小猫。她冒着漫天大雪向门口保安问路,想知道去梅斯的火车站的方向。因为外面寒冷,保安留她在屋子里喝了一杯热可可,但是随后保安人事不省,醒来时实验室已经起火,放火手法老练,没有伤及实验室人员,但是所有样本被毁。可惜当事保安无法复述她的相貌,只能由另一位粗通绘画,但是只见到嫌疑人侧脸的保安,画出这张画。
徐如林将画像拿到那条怪鱼跟前,仔细看了看,然后耸了耸肩,放回原处。卡雷尔实验室被毁灭,看起来是老天有眼,要不然说不定这会儿盟军在欧洲和北非,面对的会是打不死的怪物。如果这个女子是哪国的情报人员,他想,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破坏了那座实验室,盟国应该感谢她。他将东西草草收好,放在原地。然后推开后门,走上回廊。吃惊地发现,远处的湖水水面近了不少,看起来涨潮了。不过看起来建筑物本身不会被淹,所以不用担心。
他抖开随身带的那副绢帛,查看自己目前位置,看来渐渐接近核心地带了。从平面图看,中间位置有一座较大的房舍,在这副简易画上,当然只是以一个略大的四方形表示,但是所有周围较小的建筑,全都围绕着它,并且也都是从那里通过悬空廊桥辐射出去。在中国古代建筑中,平面图呈方形的大部分都是较为正式的建筑,尺寸如此之大,可以判断为一座宫殿。
徐如林抬头向那边眺望,只能看到黑黢黢的轮廓,显然比附近其他房子都大得多,看来还真的就是一座宫殿。
他走上飞架虹桥,向前面那座晦暗不清的宫殿走去。那好像不是一座重檐歇山,九脊四坡的威严宫殿,轮廓显得简洁宏大素雅古朴。
徐如林没有任何退路,但是这座宫舍给他的感觉不是那么危险,他的戒心在刚才接连通过两座没有危险的房舍后被稍微消灭掉一些。这些日子在这座奇特岛上,各种一惊一乍的经历后,他的胆识被磨练出来,不再那么的大惊小怪了,尤其这里确实没有见到任何值得害怕的东西。或许,这里曾经是圣母的巢穴,但是它已经弃之不用了,只是自己被偶然冲下来碰上了?麻痹的思想渐渐上升,即使他知道那只黑森号上的箱子,被带到这里的时间不早于自己上岸,所以这里不可能什么也没有,仍然选择信步走过去。对他来说,大不了就是死,如果死了,也就从这座不可理喻的岛,从这场不可救药的战争中解脱出来了。
徐如林走到宫殿台阶上时,湖面已经扩大到了宫殿台阶上,他观察了一下石质台阶上浸水的痕迹和苔藓的高度,确认大概还能涨几米,然后会停在某个地方,因为上面台阶完全没有被水淹没过的痕迹。至于这个地洞为什么会有远大于海水的潮汐涨落,他才没工夫去想。
他甚至懒到没有借助两侧栏杆隐藏身影,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是受了上天眷顾的,于是就走在了台阶正中的蟠龙石道上,走向了九进大门最中间的那扇门。那也是唯一开着的大门。
才跨进去一条腿,迎面看到一尊金身圣母像,如果不是背后生出的多余六只手,他几乎把他错认为是山上的女皇塑像。与西班牙教堂里略显狰狞,穿着斗篷的圣母像不同,这座人像更像一个明艳照人的佳人,甚至于背后的六只手也显得小了很多。
果然是圣母的巢穴,徐如林搞不懂它为什么总是把自己造成人形,分明就是一只软体动物,连脊索门都不是,离人类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水位已经紧追着自己,又上升不少,不过看上去已经在最高水线附近停住了。
他走进这座宫殿。宫殿两侧有巨大水池,里面游动的巨大鱼类发出点点光亮,一侧有一排铜架,上面悬挂大小不一的铜钟,他知道这叫编钟,战前去国立中央博物院瞎逛时见过一次骉氏编钟,南京城破后听说被日本人抢走了。当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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