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生命的痕迹。工程继续加大投入,钻头越钻越深,直到地下的生命,露了面。”
“那些生命很不友好,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玄乎,但算是不好控制的怪物。苏联人不仅心眼儿直,心眼儿也还大,准备逮上几个,研究研究,做一做所谓的生物基因实验。可是呢,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这也是他们撤出的主要原因。”
“这些地方,本来就充满着大量的未知。上次那个三根趾头的脚印还记得吧,你们没看见,我看见了。那是真的把我吓得不轻,关于它,我回去还得好好做做研究。”
“至于杨老前辈说的什么核弹,我还真不知道。”
事情越说越玄,思绪随着他的字句飞越时空,重现了种种画面。我甚至没意识回来,脚下踩着的地方,正是故事发生的地点。
“反正最后的结局是,苏联人匆匆撤走,死伤严重。具体的资料,以我的级别肯定无法得知,只知道他们彻底放弃了七百五十号工程。但是关于地球的探索,并没有结束。一九七零年,在苏联本土的一个岛上,又悄悄开启另一项钻探工程。至于那里现在什么情况,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
说完,邓鸿超点点头,从木箱子上滑了下来。
“行,费了那么多口水,你们该知道的,我所知道的,都讲给你们听了。现在,该做正事了。”他将手枪举高了几寸。
这下,终于将走神的我扯回了神。什么纳粹德国,什么日本苏联,其实都他娘跟我无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拿枪指着我们的邓鸿超。
“你是苏联的人?”杨前辈忽然问他。
邓鸿超楞了一下,答道:“算不上,也不是,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悟得出来也好,悟不出来也好,都不重要。”
“最开始,”他看着旗娃,“我是打算拿到东西后,一个不留。在上面的时候,我就准备送走你们了,可那个时候,我是真硬不下来心。看吧,这一路过来,怎么说呢,可能是心软了吧,你们救过我的命,没有你们的帮助,我肯定找不到这里。我也想过,要不就放过你们吧!”
“放你们去其他国家,隐姓埋名,大家都还年轻,都还有大半辈子等着活,用不着赶尽杀绝。”邓鸿超又理了理自己的中分头,“但是那不现实,你们也不会同意——“
“现在,我决定好了,我不想亲手结束你们的性命。刚才那扇门,是单开的,在外边儿上了锁,里边儿就打不开……”
“你们,把背包都取下来,然后走进去。”他一字一顿,“我,关上门,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话毕,厅内安静了几秒钟。
“我操你妈啦!”旗娃忽然骂道,“冒牌儿大学生,您还真是活菩萨,真他妈仁慈啊!把咱们关在这儿?”
旗娃愤怒的笑了笑,接着大吼:“你这是杀人还他妈嫌血脏!更还嫌子弹贵呢!”
是啊,关在那门背后,几乎也就等于宣判了死刑缓期,与其这样,倒不如打死我们痛快一点儿。邓鸿超看似讲道理,却他娘的超乎寻常的心狠手辣——我是说,假如让我来做这种事,更宁愿快枪割痛,不言他话。
关在门里面?那门后面所代表的绝望与恐惧,恐怕要甚于死亡。
“我不是冒牌大学生——”邓鸿超瞪着旗娃,“嘴巴可给我放干净了,这队伍里面,就你嘴巴不干净!”
旗娃怒火冲天,他拳头捏得发抖,刚想准备回骂几句什么,却被王军英制止住了。王军英拉着旗娃,呵斥道:“嘴巴闭好!”
然后,王副班长用他惯用的冰冷眼神,看了邓鸿超一眼。
说得也是,邓鸿超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他很抱歉,他很无奈,但又绝对不能让我们走出这里。既然在他眼中我们都是尸体了,如果继续用语言激怒他,只会让他开出第三枪。
“最好不要这样,邓鸿超,邓大学生,你一个人,是走不回去的。”我瞪着他说。
不行,不能就这样憋屈的死在这儿!邓鸿超那逼近的枪口,让我开始发慌,开始紧张,开始寻想办法——必须与他斡旋一阵才是,一旦进了那道门,就意味着没有任何希望了。
但邓鸿超不为所动,缓缓答道:“我自有办法,用不着你操心。我说了,任务必须失败,我同你们一样,也必须消失。你以为现在这样子,是一时兴起吗?”
“动!”他举着枪,往前逼了两步,“背包脱下来!”
命令虽然吼了出来,但背着背囊的王军英和旗娃还是僵在原地,稳稳对峙。因为每个人都清楚,如果脱下了背囊,如果关进了门里,就没有一丝活路了。惶恐与焦急蔓延在全身,我眼珠子左动右动,在空白的脑袋里寻找脱身的办法。
要不抄起这些脚下铁架子,朝他扔去?
王军英的背囊上也有铁锹,我可以迅速扯下来,一把扔向他的脑门!
且不论我能否搬动这些铁器,且不论我能否一下扯出铁锹,邓鸿超手中的子弹,肯定比我的动作快。
还是拔腿就跑?
但这个厅室内,入口好像只有一个,再怎么跑,也无济于事。
那可怎么办?前后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