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进入天坑时,因高强度速降带来的疼痛,还残余在手掌里。捏好绳索,脚蹬石壁,我尽量轻轻拿捏着力量,用最快的速度,一溜到底降了下去。但既然有摩擦,就少不了疼痛。落地之后,我仍然甩着手掌,吹了又吹。不过,肿泡的手,不觉间都拿着砍刀和怪物们大战了一场,这点儿疼痛,不值一提。
石山下的地形,果然大不一样。下边儿不仅坡度斜,也还插石叠岩,奇陡无比。
心头惦记着那蛇人,我找好地方站稳身子后,就取出手电筒,对周围探了探。但周围仅是收窄的岩壁而已,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没什么怪东西的身影。
收窄的岩壁,便也是往那箭性阔洞里面而收。我弯下身子,将光束往那洞里的岩道探了探。比起咱们之前进入的那条岩道,眼前这条,要宽阔不少。大概就是乡道土路,与城市主干道的区别。
往下一探,如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样,那里边的斜道,一路往下陡伸,幽幽一片照不到头。光束直平的进去,倒是照到一大片倒挂下来的石笋。石笋簇团一起,黑垢遍布,长且尖锐,如怪物的毒牙。
第二个下来的,是黄班长。为了节约电,他关掉了另一支手电筒。没有光的地方,就是彻底的黑暗,他落地后被石头一绊,没稳好脚,在我的帮助下,才没跌下去。
站在这阔道前,似乎能感觉有微风飘上来。嘿,我不免有些激动,说不定这条黑幽幽的道路,正是咱们逃离天坑的大门!
接着,后边儿的他们,也顺着绳索一个个滑了下了石山。殿在最后轮次的王军英,将绳索收了回来,放回了邓鸿超的背囊里。之后,五个人小心的在乱石间寻找着落脚点,定好身,就开始往那陡斜的岩道里走去。
“我说,爷几个这该走了,您嘞,就拍拍屁股,早些回家躺尸吧!”旗娃朝着石穴里,加大音量,大放厥词。也不知道那越南生的蛇人,能不能听懂中国话。
王军英一个巴掌拍他后脑,呵斥他做事靠谱一点儿。
为了节约电,黄班长决定只让两支手电筒常亮。走在最前的他一支,走在最后的旗娃一支。毕竟,现在这地方,是永不见天日的岩体内部。虽然看似有出路,但究竟有不有出路,谁也说不准。
这就决定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头待多久。
石穴里的黑,可不像天坑里的黑,天坑里好歹还能照进月光,射进太阳。这里要是耗尽了光源,就他娘是彻彻底底的黑。彻彻底底的黑就是说,睁眼和闭眼,有眼和无眼没区别的那种地方。假如手电筒耗尽电源,咱们恐怕就永远走不出这里了。
想起来,这要比天坑里还要绝望万倍不止。
我不禁想到,那任务里的地底工程,也就该是这种感觉吧——彻底的黑,永无止境。如果逃出了这里,希望黄班长会下达撤退的命令。我可不想再去体验这种幽闭黑暗的感觉了。
但如果走不出去呢?我又问自己。走不出去,那就该原路返回,继续在天坑里绕圈!想到这一点,心中又是一阵重压。
一前一后的光束,效果很好。既能照探前路,也能亮清脚下的乱石。实际上,这条岩道不如外边儿看起来的那样阔气,由于整体是倾斜而下的,头顶的石笋又挂得老长,稍不注意,脑袋就会撞上那些尖锐的石笋。
石笋尖锐得异常,估计掰下来可以当刀子使。就像冰锥子一样,能轻松的扎死人。五个人都侧着身子,放缓速度,低腰而走。如果脑袋顶到了锐石上,就该头破血流了。
我走在黄班长的身后,视线相对来说最好。虽然身处岩体中,但这里并不尽是石头的天堂,光束之中,我看到一条藏在石缝里的红黑蜈蚣,也见着一只在光束下慌忙逃窜的、巴掌大小的蚰蜓。
蚰蜓二字,说起来各位可能会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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