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林而行一阵后,领头的黄班长身姿一拐,带着队伍朝向右方的岩壁而行。抬头一看,岩壁仿若一个身躯无边的巨人,气势威严的矗立在眼前。它几乎呈着九十度与地面而接,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上脚的地方。
除非我们长了翅膀,才飞得上去。
再顺着垂直的岩壁望过去,上面都是平整的一片,坑洼凹凸的灰石岩上,哪里找得到出路。一眼看过去,我的心就凉掉了一半。因为我能感觉到,要从天坑的边缘、要从这垂直而立的崖壁走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可这天坑地貌的构造又决定了,出路,唯有在这些边缘才能找到。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比你挖好一个大坑陷阱,等待猎物跳进去,猎物进洞之后,便只有攀着坑壁才能逃出来。
但这个天坑的“坑壁”对咱们五个来说实在是太大,如果这个天坑是人挖出来的,我们充其量只能算是误入陷阱的蝼蚁。
黄班长的意思很简单,出路只能在天坑的边缘找到,没其他办法或者捷径可以找。无奈之下,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沿着峭壁,踏实步子仔细而寻。毕竟,出路不可能会在天坑的中央。我祈祷着,这天坑最好不要是无人涉足过的处女地——如果善良的越南人民,在这些峭壁间开凿出栈道就好了!
天坑的边缘地段,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走。石壁与天坑地面相接的地方,陡峭异常。并且,由于这块儿是天坑的荫蔽处,边缘地段的水分好像很充沛,潮气很足。靠近地面的岩壁湿黏一片,水光烁闪,源源不断的水渍,由石缝挤浸而出,聚集在石面,或滴或留。
潮气充沛不是好事情,水分让脚下的陡峭泥石路面,生满了蕨类植物和苔藓。也还有蘑菇生在朽木上,夹在石缝间。苔藓成片成片的生长,像是长在天坑边缘的“边防线”。
让人滑脚的苔藓,走起来很是危险。我们只好偏移了路线,拐进边缘处的林子里。林子里是泥路,比起石头上的苔藓要好走许多。之前我就发现,这天坑里的树木要高大许多,而行了一段路之后,发现这些树木还有往上窜的趋势。
树冠冲至五六米高,也许更多,因为我看不到树冠,无法估量。但高树带来的明显区别是,树林里的空间大了许多。
而走在其中仔细看察了一阵后,我又发现,这里头的植物不仅高大,还长得非常奇怪。不论是脚边的草,还是头顶的树,都像是我没见过的新品种。脚边多生蕨类植物,大的高至臀部或是腰身,小的矮至腿弯儿或是脚踝。不过这究竟是不是平日所见的那种蕨草,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它们大得有些不正常。反正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将它们认作为蕨草。
除了这些蕨类植物,更还有许许多多我叫不出名的异草奇花。
红花绿草,紫瓣黄蕊,白芯褐叶,这些奇异的花草倒是让五个人觉得新鲜稀罕,仿佛进入了自然博物馆。前有大洞,洞有嶙峋奇石,现有高林,林里怪花异草。这个奇特的天坑地貌,还真是让人长见识。
丛林里的鸟叫叽叽喳喳,分不清是天坑内响出的,还是由悬崖上边儿传下来的。五个人端着枪,抚叶而走,跨蕨而行。事实上,这比没进入天坑之前的跋涉要轻松多了,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天坑里头不会钻出越军士兵,所以就缓下了许多心神。大家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陡峭的崖壁上边儿,再用不着一边走,一边留察树林里的动静。
至于说刚才那个隐进岩缝的“蛇人”,除了邓鸿超以外,也没人再去念想它了。在摆脱困境面前,好奇心自然显得无关紧要。
队伍五人沿着天坑的边缘地带,走了十来分钟,还是没看到任何出路的迹象。
但在众人抬头寻望时,忽然听到队伍中间的旗娃伸出手,对我们说道:“等等,都停下!”
大家以为他是有了什么发现,立即停步回头,目光向他。摆过头,我看到旗娃正用手拨开一株挡碍视线的低矮植物。他的脑袋连同上身朝着天坑岩壁的方向倾了出去,两个细眼睛睁得老大。
“我操!”他脑袋歪了歪,惊呼了一声,“那是什么玩意儿!”
说着,夹在中间的他,就举起枪往外侧前方走了几步。五人行在林间,是呈着一个纵队在走。旗娃离开队列后,前边儿挡着邓鸿超的头,并且腰边有密集蕨草的遮挡,我根本看不清前头的情况。
“你们都来看!”旗娃停住身子,又骂了一句,“我操!”
呈纵队的我们,立即围了上去。踩着过膝的乱草,纵队变成了横队。旗娃所面对的方向,正是天坑边缘的石壁垂崖。我端着冲锋枪,双眼往那里一探,果然看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
旗娃发现的,根本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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