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
从级别上,是平级调动,都是副处级官员,但郭紫蓉老爸这个官,在巢市只是一个闲职,实权不多。主管经济的副县长,则拥有许多实权,若做得出色,也容易进一步升迁。
另外,郭家老家是在北方,许多关系也在北方,种种迹象来看,郭紫蓉老爸不是一个简单角色,也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再有了更多的人脉关系,上位会更快。
不能说龌龊,自己在美国所做的也是一样的道理,想办法拉拢一些认为很管用的人,编织起一张保护网,一个是为当高官谋划的,一个是为了拥有更多财富谋划的。
李默也不说,淡淡说了一句:“郭紫蓉,这是好事,是实职官,你爸做得好,会升得更快。”
“可我爸让我回北方读书。”
“这时候转学?”
“他将我转到了当地的县中,听说教育质量不比我们一中差。”
李默继续骑着自行车,也没有多想,说:“那就转吧,他们是父母,调到北方,你一个人留在巢市,他们也不放心。”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一道考理工大。若是你老爸有其他什么想法,我们在大学就将床单滚了。”
“什么将床单滚了?”
“到大学,我教你如何滚床单,那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滚床单,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滚,当然没意思,但两人滚,就有意思了。”
郭紫蓉终于听懂了,在背后又拼命地掐李默。
两人来到学校,看到门口围着一大堆学生,李默与郭紫蓉停好自行车,也挤过去看。不但他们,包括李少春他们也在围观。
李默拉着郭紫蓉的手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地上有一个女婴,长得还很漂亮的,被厚厚的糨褓包着,看样子,才三四个月大,她正在糨褓里哇哇大哭着。
一大群学生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种情况现在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头脑”的,则先到医院做B超,怀的是女孩子,则立即流产,是男孩子,则立即想方设法保胎。
大多数父母则舍不得,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身上的亲骨肉,将他或她生了下来。
真生下了女儿,还真会面临许多问题,在家里可能会受到歧视,若是遇到恶毒的邻里,在闹矛盾时,他们能公开说你家没有做好事,这才绝八代的。有的人便一狠心,将女儿扔掉……
李默的干娘黄小月还要好一点,婆婆虽想孙子,没有想到了,也就不说了,丈夫更没有说什么,然而黄小月却一直以为自己是犯了罪,不能挺直腰杆做人,然后带着这种心理在单位里做事,时不时犯错误是必然了,于是多少年过去,还是单位里的一个小副科长。
李默琢磨了一下,可能孩子父母也是如此,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正好计划生育的人还没有找上门,乘早将她丢掉。可丢又舍不得丢,便将她丢到学校门口。
学生不可能捡了,能抱养的只能是学校的老师。可这时候造原子弹的都不如卖茶叶蛋的,老师能有多少收入?而且他们一直在这所中学教书,想跑都跑不了。万一将她养大了,亲生父母上门来要女儿,到时候怎么办?自己也是文化人吧,难不成与人家上法院打官司?
李默东张西望。
“你在看什么?”
“一般这种情况下,她的父母一定在不远处观察,看是谁抱走了自己的女儿。”
“他们还有脸观察?”郭紫蓉怒了,她大声喊:“是谁家的女儿,你们真狠心将她丢在这里不管吗?看她哭成什么样了?”
没有人理睬她,包括一些围观的路人。
李默正要往最里面挤,一个中年农村妇女拼命地挤了进来,说:“我的儿,娘错了。”
“这才对嘛,”郭紫蓉骄傲地说。
“别急,李少春……”正好周围还有几个班上的同学,或者是隔壁班上的同学,李默将他们的名字一一点出来,又从书包里掏出作文本,撕了一张纸下来,又说:“将她堵住。”
几个男同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能会是不好的事,立即听话地挤过去,将那个妇女围住。李默带着郭紫蓉也围了过去,他看着妇女,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心想,她的父母真狠心,居然真不管不问走了……
他问:“大嫂,这是你的孩子?”
“小同学,我不扔她了,将她抱回家,难道不行吗?”
“行,她长得真可爱,”李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大嫂,能让抱一抱吗?”
妇女本想拒绝,可看着几个中学生将她围住,不想惹麻烦,说:“只能抱一下,我还要回家喂奶。”
“好的,”李默将女婴抱过来,顺手就将他从作文本上撕下的一张纸头撕到糨褓里,故作惊讶地问:“大嫂,你还留了一张纸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