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夏老因此特意将位置让了出来。
“好啊。”傅以筠淡漠地嗓音响起,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夏老很快将位置让了出来。
连慕言的唇畔勾着弧度,似深又似浅,“傅先生,多多指教。”
两人一来一回,很快就已经下了两盘,双方各赢了一盘,互相僵持着。
夏安筱对这个是没有兴趣的,她背靠着连慕言,修长的脚闲适地搭在沙发上,玩弄着手机。
偶尔也会瞟一眼看看进度。
棋品既人品,她看得出来,两个人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傅以筠一声不吭,多处下套,明面上乍一看是看不出来的,而连慕言则不同,虽然同样的是下套,但一眼就看了出来,可是即便是这样,傅以筠还是中了他的计谋。
一开始夏安筱也看不出门道后,放下手机,细细地看了棋盘,才反应过来,连慕言的棋子,一环接着一环,逃得了这个,必然会落入另外一个坑里,防不胜防。
在夏老的催促下,下人终于把晚饭做好了。
飘香四溢的菜肴被一一端上了餐桌,夏老忙着招呼两人,“快来吃饭吧。”
闻言,连慕言丢了棋子就准备起身,谁知傅以筠一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定了输赢再吃也不迟。”
淡漠的嗓音里透着一丝较量,是傅以筠鲜有的模样。
夏安筱愣了一下,瞄了一眼棋盘,微微蹙眉。
输赢早就定了。
原先第一盘,是连慕言送了一局给他而已。
他每个黑子都在白子的圈套里,无论接下来的黑子落在那一处,都必然是输的局面。
这样的棋,再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凡事不用说得那么清楚明白。
“还要等多久?我饿了。”夏安筱摇了摇连慕言的手臂,脑袋搭在男人的肩上,如花的眉目微微拧着,蓄满着快要溢出来的不耐烦。
连慕言转头看向她,笑意从喉咙里溢出,宽厚修长的手拍了拍女人的小脑袋,“不等了。”
他大掌一挥,将棋盘毁去了大半。
傅以筠他眯起黑眸,紧紧地盯着那棋盘,棋子清脆地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在他脚边弹了几下后,归于平静。
这个矜贵的男人,究竟是不在乎输赢,还是太过在乎了?因为他胜券在握,所以不想奉陪到底?
他以为几次明里暗里的交锋,已经很了解连慕言了,却没有想到,自己所接触到这个男人能力的,只是冰山一角。
夏老等人围着餐桌坐了下来,夏老的两手都各空着一张位置,原先,他是想要夏安筱坐在自己的左手边,可是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夏安筱就选择坐在了连慕言的身旁,那个位置,是离他,离所有人都最远的位置。
他轻咳了一声,对着下人喊道:“夫人和二小姐呢?”
说明了是为夏安筱母亲办得忌日家宴,那么夏家的人都要到席才是,即便只是走个形式。
下人恭敬地低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夏安筱,见女人神色并未有生气的迹象,才回道:“我这就去请。”
说罢,便快速转身上了楼。
下人不是忘记了,只是认为席位上要是出现了夏夫人和夏意儿,怕是夏安筱会闹翻天,可是……她并没有。
门被人轻扣了几下,“夫人,二小姐,吃饭了。”
“知道了。”屋内传来的是,夏夫人烦躁的声音。
她不耐烦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夏意儿正站在衣橱前为她挑选着衣服。
“最近这么倒霉,又是官司缠身,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死丫头耍的阴招。”夏夫人顿了顿,又说道:“不行,我一会得和傅以筠谈谈。”
夏意儿惊了一下,回身看着一脸怒气的夏夫人,“妈,你又想做什么?”
夏夫人冷哼了一声,“你那个死鬼老爸一天活着,就一天是我的心病,斩草要除根。”
沉默了的夏意儿默默转过身。
夏夫人其实说的没有错,向曾活着一天,那一天就是她的耻辱。
记得她和向曾重逢的时候,向曾说过,即便她现在成了普城人眼里的千金名媛,即便她要嫁给傅以筠成为上流社会的贵太太,也无法逃避她是他这个赌徒亲生女儿的这件事情。
因为,她的血液里流淌着他的血。
从衣柜拿出一件黑色长裙,拿到了夏夫人的面前,夏意儿问道:“这件怎么样?”
夏夫人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摆摆手,“给我找一件颜色艳丽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