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非要跟我一起等着曾寒回来。
说来倒也快,不到二十分钟,我便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太要命了,现在我就连他的脚步声都听得出来,我什么时候已经对他熟悉到这种地步的?
就在我还在自己的世界中纠结拉扯的时候,曾寒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即使已经到了晚上,可是看起来却依然像是早上我看到他的时候那样,干净清爽,真是让人恼火。
我看到他之后,几乎是反射性地噌一下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房子,说:“曾寒,你疯了吧,雇一队装修工来大半夜砸墙。”
仿佛我的愤怒丝毫没有感染到他,他走到我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朝房门里看了几眼,“噗嗤”笑了一声,说:“我只是让他们挑个动工的好时候,就把钥匙交给他们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个时候来,还真是挺可爱的,你放心吧,我去处理,不会打扰阿姨和圆圆休息的。”
他说着,还伸手轻轻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抗拒地往后一闪,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不一会儿,那四个大哥便扛着工具出来了,那个工头走得时候,还不忘冲我招了招手,说:“女士,咱们改天见。”
曾寒站在楼梯口对他们招了招手,说:“记得下次白天再来啊。”
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之后,曾寒侧过头看着我,语气轻快地说:“好啦,都解决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就比如此刻,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就连眼眶都是热热的。
我为什么要哭?
“曾寒,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么做……”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继续说:“所以你这是可怜我咯?不好意思,这世界上比我可怜的人多得是,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还是留着你的爱心去救济他们吧,这所房子,我会赚钱以市场价买下来的,我的话说完了,再见。”
说完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生怕一不小心,便将心底里真实的感情流露出来。
可是就在我转过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伸手紧紧攥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原本没什么防备,于是重心不稳,整个人便靠在了一旁的墙上。
他伸出一只手拦在我的耳旁,挡住了我的去路,低头看着我,仿佛一个审视犯人的法官一般。
这一幕真的好熟悉,我努力回忆着,忽然想起来,我今晚可不就是在那个酒吧的卫生间刚刚看过嘛。
当时看来便觉得壁咚什么的真的是很暧昧了,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才发现,果真很暧昧!
虽然我穿着高跟鞋,可是曾寒依旧高出我一头,他低头看着我,身上那种清淡却好闻的味道充斥在我的鼻息之间,心跳就在这个时候乱了节拍。
在结婚第三年的时候,我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了,我曾经一度怀疑,那头小鹿已经在我心里撞死了,可是现在我却忽然发现,它其实一直存在于我的身体里。
“顾晓,我有点不明白,你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傻?”
我把头撇向一边,明明想要躲开他的气息,但是鼻尖却不小心蹭过他的衣袖,衣料的清香瞬间钻进我的鼻子里,占据了我的呼吸,让我觉得有些无法思考。
“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总之你别再让那些人来了,我们找个时间把房子过户,我会想办法把首付凑齐。”我极力让自己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可是后来想想,当时那样的语气真的像是赌气一样。
听了我的话之后,曾寒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似乎思考了几秒,忽然又笑出了声,问:“顾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口是心非的女人,你是在气我上午跟何意柔一起离开吗?”
我冷笑了一声,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说道:“曾先生,你别给自己加戏了,何意柔是你的未婚妻,你们走在一起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再说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跟谁走在一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麻烦你以后别再替我自作主张了,我不需要,谢谢。”
不知道是我大脑缺氧产生了错觉,还是他有意挑衅一般,听我这么说,他反而还俯下身靠近了我一点点,静静地打量了我几眼,微微勾起嘴角说:“只是朋友?顾晓,你是不是喜欢在上班之前去每个‘朋友’公司的楼下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