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步天音抗拒着他的手便转为抱住他,回应着他……
那天的后果就是,某人三天没有上朝,某人三天没能下床……
据说,被赶走的北野望听到消息,差点从半路杀回来;
据说,韦欢提着剑在宫门外,要不是云楚拦着,早就杀进来了……
步天音有些怔然:韦欢啥时候来的银月?
飞羽道:“小姐,韦公子早就到了,是……陛下不让他进来见您。韦公子一气之下,将全家都搬来了银月,说是要找陛下谋个一官半职……”
飞羽说完,才捂住了自己的嘴,惊觉自己叫“小姐”习惯了,眼下竟然又忘记改口,还好没有外人在……
步天音挑了挑眉,嗤道:“韦欢把一家子都搬来了?”
飞羽点了点头。
步天音真的是无语!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片。
步天音凑到了窗边,伸出手去接了一片,一点微不足道的清凉,落到了手上,瞬间就融化了。
她的目光轻轻落在了地上那层薄薄的雪上,问道:“让你去查的人,可有下落了?”
飞羽摇了摇头:“一直没有消息。”
步天音叹了一口气。
当初花清越死前告诉她,花如夜还活着,他放了他,但是他却不肯告诉她在哪里。
虽然,她心里隐隐的有种预感,花如夜是真的没有死。
可是见不到人,总归是不能让人放心的。
她当花如夜是朋友。
是曾经真心为她好过的朋友。
她自然也希望他好好的。
窗外的雪地上,几个宫人正将白色的灯笼摘下,换成了火红的灯笼。
步天音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间,又要过年了啊……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今年过年,她终于可以和云长歌一起守岁了吧?
当年,她初来乍到,便答应过云长歌要陪他一起守岁,谁能想到,这样轻易许下的一个算不上诺言的诺言,真正实现的时候却要等到几年以后?
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庆幸的是,想要保护的都还在。
今年过年,她、云长歌、飞羽、韦欢四个人应该可以组一桌麻将了吧?
云楚就不要参与了,他过年应该去陪着南织的。
南织……如果南织还活着该有多好。
步天音眼神一黯,突然吩咐飞羽道:“去柜子里找找,有没有一件火红的狐裘披风?”
飞羽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
不多时,果然翻出了一件。
那是曾经她送给云长歌的,她知道他一定会妥善保管。这里是他的房间,会有这件披风也不稀奇……
步天音抱着披风出去了。
太子府外。
风雪无边。
长街尽头,两个人相互凝视。
云长歌白衣缥缈,长发如歌。
步天音眼神清澈,眸色无边。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某一时刻。
步天音解下自己披风,双手抖开替他披在了身上。狂舞的风雪中,两双同样宛若星辰的眼睛静静对视。
那一年,你送我一件天衣,我在风雪中赠你避寒的披风。
那一年,云长歌还是一位站在冰原巅峰的强者,长久面对淋漓永恒的冷寂,他的内心早已强到硕大无朋。坚韧无比。
而今,他依然还是那样一位强者。
但心里却有了一个人。
想要永远拼尽全力去保护的人。
一个让他天涯海角,也总值得去等待的人。
她叫步天音。
云长歌笑道:“小步,是不是每一年下雪,都要重新上演这一幕?”
“怎么,你不愿意?”
“你若喜欢,奉陪到底。”
“白轻水把沈思安的女儿抱走了?”
“是领养。”
“……”她怎么觉得都像是被迫领养的?
“回去吧,雪大了。”
云长歌解下自己身上火红色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握住了她披风下微凉的小手,勾唇笑道:“小步,给我生个孩子吧。”
步天音全身一抖,嘴角抽了抽:“素合说,那种药很难喝的。”
“我陪你一起喝。”
“……你说的!”
“君无戏言。”
“喂,还有,你娶的又不是我,难道就不考虑补办一场婚礼给我么。”
“正在筹办。”
“云长歌……”
“嗯?”
“你好像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
“好像有说过吧?”
“……”
“小步。”
“嗯?”
“以后还有漫长的一辈子。”
——以后还有漫长的一辈子,等我来说,我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