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去,云长歌更加确信她还活着。
虽然最初看到这样一具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尸体时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揪了一下,但仔细回想,她自己要求进地牢来的举动本就异常得很,她或许早就派好了人在这里接应她。
因为她要离开,所以设计了一出“金蝉脱壳”,让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最后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聊想之中。
唯独有一点不足。
云楚。
云楚跟了他这么多年,是不会欺骗他的。
即使在步天音怀孕期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步天音的逃跑是在云楚的帮助之下,但云楚也是为他好,是以那件事他后面知道了真像却并没有追究他。
另一边的云楚看到云长歌在这边伫立良久,背影慢慢的有些凝聚的肃杀之意。云楚几步赶了过来,看了一眼那尸体,面露愧疚之色,跪地道:“公子,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夫人,属下愿以死谢罪!”
云楚说完,一个旋身站了起来,同时抽出了身边侍卫的佩刀,一把架在了脖子上。
云楚面色凝重,眼底却是一片清华。他明白,夫人对于公子来说有多么重要,他没有保护好公子,是他的失职,他再没有理由苟活下去!
云楚手腕用力,大刀划向自己的喉咙,然而他却没有得逞,云长歌手指稍抬,身后的一干侍卫都没有来得及有机会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那把刀便被弹到了一边,云楚见状一个箭步,欲捡起被打到一边的刀,再次自刎,却听云长歌声音清凉的开口:“你说,你亲眼见到了她被杀死?”
云长歌的语气从容自若,除了温度平平外,几乎与平时并无差别。云楚不明白他为何现在还是这种态度,但是主子做的,总归不会错。
他答道:“是。”
“怎么杀的。”
“用剑……是一剑……”
“说的仔细些。”
“一剑刺穿了夫人的心脏。属下仔细查探过了,那个时候夫人已经……断气了。”
“刺客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
云长歌眸光微转,半晌,问道:“你与他交手了?”
云楚微微低下了头,满脸的愧色:“是。那人的身手诡异,远在属下之上。是属下无能。”
“对方是个男人?”
“看身形和出手,应该是。”云楚偷偷观察了一下云长歌的神色,发现他脸上果然不见得半点悲伤的痛色,根本没有失去心爱之人的那种神伤。
云长歌对步天音的感情,完全不亚于云楚对南织的。当初见到南织那样残忍的死法,他都疯了一般,然而如今,云长歌竟然能够在见到步天音的尸首时,这般无动于衷?
云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
莫非夫人没有死?!
云楚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具“步天音”的尸体上,满腹狐疑……
到底怎么回事!
云长歌久久没有出声。
云楚的心里反倒有些纠结了,他看着地上横着的大刀,犹豫的自己到底还要不要死了啊!
沉默了好久,云长歌提也没有提他自杀的事情,只是缓缓道:“回宫。”
云楚愣了一下,竟然忘记了跟上去。
云长歌的声音缥缥缈缈的传来:“她还没有死,派人四处寻找,让飞羽来见朕。等下若找不到人,你再死也来得及。”
云楚:“……”
回宫之后,不必等云楚去叫飞羽,飞羽便已经等在了议事厅外。
她面色焦急,见到云长歌后,冲上去跪地行礼,将他拦在了半路。
云长歌面不改色,绕过她,越过她,淡淡道:“随朕进来。”
云长歌进去后,飞羽慢慢跟了进去,一干侍卫宫人等自动留在了外面。
飞羽进去后,大殿的门自动闭合。
她尚未来得及开口,喉咙上便是一紧,她整个人被撞到了才刚刚闭合的门上。
扣住她喉咙的手,纤白修长,却带着一股来自地狱的冰冷。
冷得彻骨。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云长歌这样平日里一个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待人如三月天的温柔男子,身上的温度竟然是这般冷得摄人!
云长歌淡淡看着她,笑了笑,道:“她在哪里?”
飞羽轻轻皱起了眉头,被掐紧的喉咙令她说话的样子有些别扭,云长歌松开了她,静静的站在了她面前。
飞羽没有回答他,反而焦急的问道:“陛下,小姐在哪里?”
“这是朕问你的。”
“小姐……”飞羽面色陡变,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支撑一般,滑到了地上,一脸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