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人!
步自华在一旁静静跪着,清明的眼神却一直流连在步天音与花清越身上,唇畔,扬起一丝疑色。
步府的护院全被步天音调到前院,他们一早便受了张子羽的意,听从步天音调遣。只是如今面对的是皇家御林军,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眼前是什么情况。
韦欢带着韦安也随之来到,他看了眼花清越,随后竟然站到了步天音的身边,似是无声的划界支持。花清越与沈思安眼中皆闪过惊色,沈思安皱眉问他道:“欢欢,你不是奉命陪丞相去织染署调查女官被杀案了?”
韦欢并没有回答他什么,美丽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步天音对于他的到来也没什么好感,这几个货聚集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管丫丫的站在谁那边。
不多时,门口外面忽然一阵骚动,有人用典型的公鸭嗓喊道:“皇上皇后驾到——”
步天音的眼神闪了闪,脑子快速飞转起来。先是沈思安忽然现身,紧接着花清越来势凶猛,如今连东皇都不能坐视不理,亲自携了皇后来。步天风人不知道在哪里,四公主就算真的受伤,想必伤势也不会很严重,东皇只是想借此打压步家。步家没有主事的人在,这些人便想趁虚而入。
当务之急便是找到步天风,至于她的身份危机,她还是那句话,真金不怕火炼。她就是真正的步天音,这一点毫无疑问,她不怕任何人彻查。
东皇在沈皇后的搀扶下走下辇车,执扇女官连忙掌扇,众人纷纷下跪行礼,步天音也跪了下去。
东皇和沈皇后面色清冷走到众人面前,沈皇后道:“都起身吧!”
众人面色各异的起身。
东皇看向站在韦欢身边的步天音,眼中顿时起了打量,他问道:“风小子人呢?”
步天音道:“民女不知。”
“好一个民女不知。”东皇凉飕飕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刺杀公主乃大罪,你窝藏罪犯更是罪加一等。不过朕听闻,连你这个步家大小姐都是假的。你们这个步世家,倒真是有本事得很!”
步天音略作踌躇,欠身道:“陛下英明神武,凡事都要讲证据的,如今我爹不在家,不如等他回来陛下再……”
“长安侯自然不在家中,朕已封他为工部尚书。他人在尚书院办公,家中却出了如此大事,朕岂能不差人请他回来?”东皇面露不悦,打断了步天音的话。
步天音心里一凉,东皇是何时下旨封她爹的尚书之位的?这件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他又打得什么主意?
东皇一度在病中,病情时好时坏,朝中大权多半都掌握在花清越手里,花清越面上凡事极尽规矩,一向听从东皇指令,从不越主夺权,深得东皇喜爱。
步世家一向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东皇所做的一切无疑都是在打垮步家。这表面上提升官职,必然是有阴谋的。
“来人,给朕搜!”东皇一声令下,眼神幽幽的盯紧步天音,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的表情。“朕的旨意,谁敢不从?还是天音丫头真的是被人假冒的,还敢再抗旨一次?”
步天音清浅的目光划过沈思安、花清越、沈皇后,最后落到东皇身上,她的眸中不见丝毫的惧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挺直了腰板。扬眉道:“我步天音身正不怕影子斜,真金不怕火炼。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决不是么。先说步天风的事,既然陛下要拿人,总也要拿出证据来吧。不然,何以服众?”
“如果堵不住悠悠众口,何以服天下?”步天音耸了耸肩,不理会那两位脸色已经沉得黢黑。
“大胆!”沈皇后厉声轻叱,她美丽的脸上庄严威仪,十足的当家气势:“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陛下口出狂言!今日本宫便将你打入地牢,让你吃些苦头也好!”
步天音纤眉微挑,正要说什么,韦欢却突然抢在她前面说道:“当务之急不是拿出证据定谁的罪,也不是让她入地牢吃苦,而是要先找到步天风。”
韦欢看向东皇,没有敛衽行礼,声音竟然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陛下不要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东皇出人意外的缄默,过了一会儿,那张狡猾如狐狸般的老脸上竟然再次露出了笑意:“欢儿说的有道理,不愧是你姑姑的唯一的侄子,同她一样聪慧过人,遇事冷静!”
沈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动不动就提到韦贵妃那个小蹄子,这韦欢聪明与否关她什么事?是她的侄子又不是儿子,这老东西有必要这么给他脸面吗。
然而沈皇后也只是心中忿忿,当着众人面,她努力保持着皇后的仪容。
“来人,给朕搜!”东皇再度下令。几小队御林军即刻小跑出列,步自华悄然起身,无视身边下人们诧异的神色,隐匿在众人身后看着步天音,心下幸灾乐祸道:这丫头这下怕是没本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