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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疑地朝楼门洞外看了一眼。
“怎么了?”叶椿察觉到我的警惕。
“你来时候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没有啊。快回屋吧,我要冷死了!”叶椿催促我。
我放下充气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或许真的是我太敏感了……
刚进屋,叶椿就奔去和“教授”打招呼。
“亲爱的‘教授’,我给你带了好多水果哟,你想吃苹果还是香蕉?”
“香蕉香蕉。”肥鸟流利回答。
“好勒!”叶椿钻厨房给“教授”切香蕉去了。
“你别给它吃多了,怕不消化。”
“放心啦。”
叶椿瞥了我摊在茶几上的资料一眼:“你还在研究啊,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
“账本是谁的有想起来了吗?”
我扶着额头:“想不起来。”
叶椿也不知道账本的事。这账本竟是我交予她保管的,她之前还以为账本的主人是我……
以“路参商”之名开的银行户头以及两年内的流水我拿到手了。这些户头里的钱全部合起来不过三百元,我是个平平无奇的穷光蛋。若是看流水的话就比较特别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大笔金额汇入,几天之后,这笔金额就会汇出。这是怎么回事?要出冗余繁杂的账本里翻检出金源的流向,这份工作比我想象得要浩瀚得多——
“我想不通啊!”我烦躁地狠抓自己的头发。
“想不通就别想了,我们做饭吃吧,人家都快饿坏了呢!”
说着,叶椿打开了电视机。她停在了直播晚会的频道上,此刻电视里,一群人正载歌载舞,满眼的五彩缤纷。
我将茶几上的资料收拾进纸箱塞进纸箱中,恢复茶几表面的清爽。起身去了厨房,打开橱柜门,我才想起今日家里没有米面蔬菜,只有两袋方便面孤零零躺在橱柜里,冰箱里也只有两颗鸡蛋。
再看叶椿带来的购物袋,不由哑然失笑,叶椿拎来全是水果。看来叶椿心中“教授”最重要。
叶椿带来的另外一个袋子里装的是信件。我拎起袋子问她:“这些是什么信?”
“哦,我遇见你们门卫了,他清理出一堆东西说是你家的,他问要不要?我就拎上来了。”
我将信件搬到茶几下的纸箱中,打算有空再收拾它们。
客厅里一人一鸟在看电视。看着看着,叶椿突然问:“星星,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见到律照川啊?”
我装作没有听见:“你那碗方便面里的蛋要怎么做?”
叶椿立刻:“我要荷包蛋,蛋黄不要太熟的。”
我当然没见过他,更不想见!
这时,门铃突然嘹亮而响。我霎时一惊,我这除了叶椿,应不会有其他访客了,更何况这么晚……
“谁啊?”
我立即想到晚上那个跟踪我的影子,顿时警惕起来。
“您的外卖到了。”门外的人说。
“你点了外卖?”我问叶椿。
叶椿愣了愣,摇头:“我没有啊……”
我将门开出一条窄缝,在门内小心回应:“您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们没点外卖呢。”
“没错啊,就是您家啊。”
外送员报了遍地址,地址竟是正确的,我们正纠结着哪里出了错,突然听到叶椿大声确认:“是啊是啊,是我点的外卖!快进来吧!”
这个糊涂鬼!
我松了口气,将大门打开。
外送员手脚麻利地将外送一一拿出来:豆腐、羊肉、海带、青笋、土豆……
“怎么都是生的?”我惊讶而问。
“对啊,怎么都是生的?”叶椿是学舌的鹦鹉。
“您点的是打边炉,食材当然是生的啦!”
外送员让我们取来一只装满水的汤锅,再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只酒精炉,放在客厅茶几上,麻利地将酒精炉点上,将锅坐其上。他将我们的餐桌准备得细致又彻底,反复交代了好几遍“要等水开了之后先在滚水里放白包调料,这是他们家的特制调味料。深棕色包的是蘸料,千万不要放汤里等等”才走人。
“我国的服务业真是大有进步啊!”外送员离开后,叶椿咬着筷子感叹。
“你怎么突然想要‘打边炉’?”
“什么打边炉?”叶椿注意力全在电视机上,话出了口,她又反应过来了。“啊啊……你说这个啊,哎呀,就想吃了嘛,哎呀,我快饿死了!”
汤汁扑上锅盖,叶椿手忙脚乱地掀锅下料。
电视里又起了一首热闹的歌舞,穿着五色彩裙的少女们如同潮水一样涌上舞台,几个穿着蓬蓬裙的歌手正唱着歌颂社会和谐的歌。
我好像,猜中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