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如游魂,迷迷瞪瞪回到了住处,发现原本空旷的小平台上堆满各式植物、盆栽。我正惊奇看着,身后那栋白色建筑突然“嗡”一声,我一震,扭头,如同是有人施下咒语,白房子的大门竟自己开了……
我来律家也有些日子了,对这个家大致也有了了解,唯独这栋,我窗子正对面的屋子一无所知,白天它门窗紧闭,晚上它黑灯瞎火。
我定在原地,顺着那蓦然张开的缝口往里看——里头暗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借过。”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位工装男青年抱着花材站在我身后。我下意识闪避一旁,青年对我颔首致谢。他身后有人问:“张老师,这些都要搬吗?”青年回答:“全搬。”而后一群人,他们或抬、或抱,将平台上的花材迅速运入白房子。
这时,听晴晴喊我,应声回转,我见她站在我房间门口,冲我高高扬手,她手上是一枚白色的信封。
我的家书来了!
我高兴地朝她跑去。
晴晴如今已与我熟稔,毫无避讳都表达着她的意见:“你们家好复古啊,互通消息居然靠写信,还是手写的!”
我赧然一笑。除了写信,我们家依然使用座机,电视机还是有大后墩那种,爸爸至今坚持订阅《鲤城晚报》……
在我家,时光放弃了向前走。
我拆开信,逐字阅读。
爸爸在信中说,他们已顺利预约上医院,并且在医院不远的处租了间小房子,经过一周适应,如今已经完全掌握周边环境,包括哪家超市实惠,哪家面包好吃。总之,一切都很顺利。每封信的末尾,爸爸会写一句:“雪州,你要听话。”这封,也不例外。
读完信,我将信纸沿着原纹路折好,将信件小心夹在本子外皮套里。
抬头看窗外,那些搬运花材的人们还未劳作完毕,他们源源不断往白屋子里搬运植物,似乎没个尽头。
“那白房子,是做什么的呀?”我问晴晴。
“那是——”晴晴凑到我耳边,小声道,“那是少爷的房间!”
啊?!
我怕见着律照川,却偏偏离他这样近。
夜里,律照川回来了。
当时,夜色已深,唯有庭院四角射灯照明,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悠然为红枫浇水,听着身后轻重不一的步履声,我收声回头,见律照川扶着额,摇摇晃晃朝着这边跌撞而来,要不是我及时后退一步避开,我们必定要上演车祸现场。
他意识到什么而敛眉抬眸,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冷淡而慵懒地扫了我一眼,便往他房门口走去。他都走到门口了,不知何故,突然顿了脚步,猛回头,重新将视线凝聚我脸上,然后,他调换方向,朝我而来。他的目光,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冷,犹如徐徐游来的昂首吐信的蛇,充满了攻击性,这目光不由地令我头皮发麻。
此前是因为乱喂“教授”而被训斥,今日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我低头看手中的壶——是这把水壶我没资格用么!
“咚!”我利索丢下水壶,撒腿就跑。果然,我听着身后恼怒非常的声音:“你站住!”闻言,我跑得更卖力了!
可惜,没逃几步,后背就被人揪住,脖子正好衣领勒住,我连连后退,温热的呼吸犹如幽魂绕上耳畔,我下意识疾声尖叫起来。
鉴于此人之前有过不良行径,我如离水的活鱼,拼命挣扎扑腾。岂知,我的反抗招致他更用力的禁锢,他的双臂愈发收紧,最终,他掐着我的肩,轻松将我掉个个儿,逼我与他正面相对,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低吼道:“想逃,没门……”
然后,他一脸怒气冲冲的,拽着我就走。
他力气很大,我反抗无能,就这么被他拖着,跌跌撞撞来到白屋子前。他抬手抚门锁,门感应到指纹,轻快的电子乐声后,门与灯应声开启。
他推门,拖着我入内,然后重甩上房门。
我惊惶万状,疾扑向房门,却只能徒劳旋转门把。律照川似识破我的意图,他抬手往我胸前一推,我便踉跄扑地。他斜了我一眼,径直走向书桌。
我也顾不得许多,索性四肢着地,拼命往深处爬去!
那泛红的双瞳、迎面而来的浓郁的酒味……这人,分明是醉过了头!
我亟于寻找个藏身地,偏偏那灯光如有眼,我爬到哪,它亮到哪!没爬几步,头就撞到顶,抬眼一看,竟然爬到了的床边……
我来不及懊悔,整个人就像条鱼般被捞起,紧而跌摔软床之上,惊呼声尚未出喉咙,一具黑色的修长身体直接覆盖上来。他双腿分跪在我身体两侧,并高高抓起我的右腕……
惊恐如潮水兜头覆盖,喉咙像是被吸过水的棉花堵住般,无法发声。
他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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