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愣,干妈竟然连怀斌都知道。
看出我的惊讶,干妈忙笑道:“小赫带他来看了我几次,也就认得了。”
“干妈,我……”为什么赫羽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那么多事情。
无形中,其实我比起赫羽锡来,更像个无情无义的人。
干妈把着我的手,笑得慈祥:“你这孩子,跟干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害怕小赫不成?干妈早就给你说过,小赫要是敢欺负你,就给干妈说,干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瞧着干妈生气勃勃的说着要帮我欺负赫羽锡的话,眼泪却反而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干妈的手伸过来,把我眼角的泪珠子一一擦去。
“哭什么呢,干妈都还好好的呢。”
明明他声音也变得那么沙哑,还问我哭什么。
“干妈,是我对不起你。”我看着她空荡荡的裤腿,根本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戚。
干妈昂头,狠狠抱住我:“干妈啊,这腿断得值得。”她的话听起来那么决绝,以至于我都忘了哭泣。
“小田,别哭了,你这是要把干妈的心都给哭碎啊。”
我把头摇得跟鼓风机似的:“干妈,你别说了。”
过了许久,我才平静下来,陪干妈晒了会儿太阳,聊了聊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岁月倒是有了那么几分安好的意思。
“你说你那个学长差点把你公司搞垮了?”说到千熵这段,干妈顿时激动起来。
我生怕他从轮椅上跳起来,赶忙安慰道:“他最后也给我解决办法了,其实算下来我没什么损失,倒是涨了经验,免费上了一课。”
干妈脸一拉:“小田,你这人就是不行,太善良就是被欺负的份儿。咱们不图别人什么,但也不能让别人就把咱们当冤大头欺负,哪能这样?我瞧着你都老实过头了,那个什么千熵,管他是你学长还是什么长的,往后不见面那就好,见了那也得装作没看见。”
“干妈,没有那么严重。”
干妈不依:“这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他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是十七八的小少年,更不是二十来岁的热血小伙儿,能做出这种事情,那人品能怎么样?”
她说得唾沫横飞,无一不是劝我不要再同千熵有交集。
其实就算干妈不说,我跟千熵也算是彻底完了,到这种地步,基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至少我是不会再主动联系他,他让罗大哥把文件转交给我,算是保全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的情分。但也说明,他也不打算主动联系我。
干妈气呼呼说完,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道:“小田,不是干妈说你,干妈真是为了你好。干妈这辈子大事没干过几件,但这人见得多了,往日小赫对你不好,干妈是看在眼里,但干妈说句实话,小赫心里,其实一直是有你的。他那个人,就是平日里披星戴月的,习惯了,没个准儿,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总是套不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叫……口不对心还是什么来着,你懂干妈的意思就行。但说句实在话,依着干妈看,你跟着小赫,吃不了亏。”
她也给赫羽锡做起了和事佬,我倒是有些不习惯。
“干妈,我现在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干妈不信:“你诓干妈呢。干妈吃的盐巴都比你吃的米饭多,未必这点曲曲道道都看不出来。你这心里啊,其实是装着小赫的。”她说着,就笑了。
我也跟着笑,干妈却拉着我的手,一本正经道:“小田啊,你也别怪干妈罗嗦,干妈还想同你说样事。”
“干妈,你说。”我忙道。
她看着我,很是认真:“你若是信干妈,就给小赫一个机会。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既然生了小赫的孩子,也希望怀斌有个完整的家庭不是?干妈没什么本事,可知道女人这辈子啊,就得找个男人来疼,来爱。”
干妈说得这些我自然都懂,但是要真正做到,谈何容易?
破镜难圆这并不是一句无稽之谈。
我要接干妈出养老院,给她养老,她没同意。她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年轻人,她现在又不方便帮我们做事,还不如不添乱得好。养老院里朋友也多,大家平日里聊聊天,日子也还是挺有趣的。
赫羽锡不知道是怎么知道我去看过干妈,倒是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你跟她说没说接她出来住的事情?”他刚从公司回来,一手扯着领带,一手脱鞋子,忙得不得了。
我还以为他是特意把干妈送进养老院的:“你也跟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