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已经同周德生打了起来,有了他,战局很快就呈现压倒性的优势。
陈青已经晕了过去,被黑无常甩到了水塘边,他的胸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气息却仍然微弱,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能不能帮帮忙?”
我知道这有点不现实,但这破地方是郊外,现在送医院肯定来不及了,我也没办法跟医生解释,我能求的,只有钟望了。
我握着他的袖子,“你能不能救救陈青?他快不行了……”
钟望却不紧不慢,一脸玩味地望着我,“我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就够了,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可他不是别人……”我也有点急了,“他帮了我很多,也教了我很多!”
钟望冷哼一声,我顿时一愣,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
“他教你符箓术法,是为了防我,为了帮你离开我,我没亲自动手就不错了,你还奢望我救他?”
钟望这人,一看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主,可我也不能明明有机会救陈青,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啊!
我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钟望却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最后还是白无常皱眉,小声地提了一句,“小娘娘,您别哭啊,这人阳寿还没到头呢。”
一听这话,我顿时站了起来,“什么?那他还有几年?”
“这可不归小的管,您得问判官,但是……”白无常顿了顿,面色为难,“您要真的想让这人活,还不如直接求帝君……帝君这样宠您,不会不答应您的。”
说来说去,还是要求眼前这个家伙,他就是管这些事的,要是他不点头,谁都没办法。
可钟望就是不肯开口,只用那副漫不经心但是又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但这对我而言,却恰恰是最重要的东西……
“小娘娘,您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这人阳寿没完,可不代表他不会死。”白无常又出言提醒道,“他要是真的死了,那也要在地府待到剩下的寿命过完,才能投胎,搞不好一待就是十好几年,那地方阴风侵蚀,比活着还苦,是生不如死,您看看……”
黑无常那边周德生的惨叫声频频传来,我握紧双拳盯着眼前的钟望,咬咬牙,心一横。
“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陈青,接下来的一年,直到你放我走,我都不会逃跑,但你不能阻止我和陈青见面,也不能阻止我跟他学本事。”
钟望依旧一脸无谓,“那不如让他死了更好。”
这鬼实在是太恶劣了!我心里直骂娘,随手抄起刚才的桃木剑架在了脖子上,“你要是让他死了!那我就跟他一起!”
“你在威胁我?”
钟望的表情阴鸷,却突然又眉头一皱,双眼放空,又像那天一样,好像在透过我,看向什么别的人,一想起他那天喊的那一句锦瑶,我心里的火也窜了上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那个锦瑶,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吧!”
钟望的瞳孔骤然收缩,拳头一下子握紧,“闭嘴!”
“恼羞成怒了?钟望,你不过就是想要个替身罢了。”
我冷笑一声,感觉自己还真是头一次在和钟望的对弈中占上上风,或许是今天经受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负荷,我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可不知为什么,提到锦瑶,提到钟望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的心,竟然隐隐有些发痛……
“我很像你喜欢的那个人么?”
钟望瞥了一眼我的肚子,又抬头扫了一眼我的脸,垂了眸子,缓缓摇头,那双拳泄气似的放松。
下一秒,我就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痛,桃木剑“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钟望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我猛地往后一退,却被他扣住了腰,紧紧地贴着他冰冷的胸膛。
脖颈上被他戴上的玉牌又跳了出来,钟望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沾了一滴血,那双眸充满邪气,却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只要你离开本王,这块玉牌上的气味就会吸引周围的鬼物过来,除了本王,谁也帮不了你。记住你的承诺。”
这算是答应了吗?
我呆呆地看着脖颈上挂着的那块玉牌,它静静地散着微光,却是暖洋洋的。
“哎呀,小娘娘,您还不赶紧谢谢帝君?”白无常在一旁笑道,“帝君这就是答应帮您啦!”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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