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进了门,一见诗韵躺在床上,一付油盐不进的样子。
孙书记觉得威胁恐怕不会奏效,于是他眉头一皱,又开始对情人进行利诱:“这么地吧,我那20万元,给你家办的地基和盖房子的钱,总共20万元,我也不要了,算是这几年你陪我的报酬,你就别告了,你要是一告,谭市长还不得剥下我的皮呀。”
诗韵抬起脸来,睁开哭红的双眼说;“我不是为钱,就是为争一口气,”
孙富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地对诗韵说:“争什么气呀。你一打官司,那全市人不都知道了,到时候你还怎么在契墟生活呢?”
“我不怕,我不能让谭小鹏这么凌辱我,我非要告不可。”诗韵说着从床上下来,因为动作激烈,白衬衫领口的扣子都挣开了两粒。她又弯腰去提半高跟的黑皮鞋。
孙富急急地说:“你要做什么去哟?”
“做什么去?我只能去法院了,我就不信天下之大,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诗韵说着从衣架上摘下穿了条浅灰裤子,伸腿就要穿。
“你不是要到生理期了么?不宜穿这种浅色裤子的。”孙富提醒她说。
诗韵听书记这么一说又把那灰裤收起来,从柜里拿出一件牛仔裤穿起来又要往外走。
孙富一看更急了,在危机关头,他顾不上镇委书记的脸面和尊严,上前‘扑通’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说:“我的姑奶奶,你这不是要毁我么?!”
“我告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诗韵奇怪地问。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谭市长说,他要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名我当潢水县长,我的乌纱帽就拎在谭市长手上,可是谭市长高不高兴,全看你的了,你这一闹,不是我把我的县长梦毁了么?”
“可是,我也不能白白地遭受这样的凌辱呀?”诗韵气愤地说。
正在这时,吴波从外面进来,他一看孙富书记正跪在地上,他连忙过来俯下身看着书记的脸:“哎呀,孙书记,你这是怎么回事呀?没过年没过节,行这么大礼做什么呀?”
孙富红着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问:“吴主任,你怎么来了?”
吴波和孙富都是副处级干部,在市里的会上见过几次,所以,有时候见面也开个玩笑。
“我听我司机诗军说了,他姐在谭市长家受了委屈,所以赶来探望一下。”吴波说。
“你来得正好,你劝劝这个犟丫头吧,她一门心思要去告人家市长公子,这不是傻到家了么?咱们鸡蛋还能硬往石头上撞?”孙富对吴波说。
“我就是个鸡蛋,撞不过那块顽石,也要弄它一身鸡蛋黄烂汁的。”诗韵气哼哼地说。
“你说这个谭小鹏,有多少女孩乐意向他投怀送抱,怎么还霸王硬上弓呢?”孙富埋怨道。
“高官家的少爷作风,平日里为所欲为惯了。”吴波沉思着说。
“杨主任呀,你劝劝我女儿吧,这丫头要是犟劲上来,谁也不听,你是诗军的领导,小韵对你的话还是挺相信的。”诗韵父亲从外面进来说。
“好吧,我劝劝她,不过,也不知能不能顶用。”吴波说着,上前把诗韵拉到西面的厢房里,
吴波对眼睛已经哭红的女孩说:“这件事,我看你还是不要告了,”
“为什么呢?”诗韵不解地问。
“一是证据也没了,现在打官司就是打证据,没有证据怎么能打赢呢?再说你爸妈都给你跪下了,那你就算了吧。第三,人家堂堂镇委书记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要怎么样?”吴波说。
“那我也不能就这作罢,让那个坏小子乐得逍遥法外。”诗韵执拗地说。
“是不能就这么了结,要谭家公子赔礼道歉,还要包赔精神损失。”吴波咬着牙说。
诗韵在心中最钦佩吴波,如今看他也这么劝自己,于是她的语气有些缓和地说:“那我即使不告状,也坚决不去谭家了。”
诗韵父亲在一边看到女儿的态度有了转变,惊喜地说:“好,只要你不告了,不去谭家就不去谭家。”
吴波看诗韵态度转了过来,于是来到诗韵的房中,对孙富书记说:“诗韵已经同意不去告状了,她在家休息几天,就去镇政府上班去吧。”
“也好,工作的事,我对办公室的人说一下,没问题。”孙富书记面带笑容地说。
于是吴波又过去安慰了诗韵几句,就开车回去了。
吴波回到家中,
谭小鹏坐在公司的办公室中,望着工地上,来来往往运商品砼的车辆,忽然在脑海中涌现出那天强行占有诗韵的情景,女孩那俏丽的面容真是令她怎么也爱不够,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天自己撕扯着姑娘那薄薄的裙衫,女孩惊恐地尖叫着,那种撕扯衣服的声音和女孩尖叫声,简直就是世上最美的音乐呀。
他觉得,老爸每天处心积虑地跟市委书记为首的帮派斗法,暗地里下绊子,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所谓的权势和金钱都不过是过眼烟云,男人只有在占有那些高傲美丽聪慧的女孩时,才真正能产生心灵的震撼。
那个叫诗韵的女孩,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把她娇嫩的身体搂在怀里,好生爱抚呢?
想到这里,谭公子拿起手机,又给孙富拨了电话,用命令的口气说:“孙叔呀,你的好事得做到底呀,”
“谭总,您有什么吩咐?”孙富谦恭地问。
“你来我家一趟吧,我当面跟你说一下,”
“好的,我这就开车去你家。”孙富立马答应道。
不到半小时,孙富就站在了谭公子的办公室里。
在与谭公子说话里,孙富的脊背始终是向前躬着的。
据西方马其顿人的迷信说法是,人的尸体会腐烂,但脊椎却会变化成一条蛇。弯腰在本质上与鞠躬、跪地、磕头、匍匐等一系列表示顺从的动作是一致的,所有这些动作最核心的一点都是努力降低身体的高度,以显示做动作的人处在卑微、服从的位置。
“你知道我妈身体不太好,我家住房面积太大,是离不开家政工的呀。”市长公子故意为难地对孙富说,
“那我再给你家里找一个,挑个年轻好看的。”孙富跟谭公子一边表态,一边想,这小子是个馋猫,给他家当家政,只要是有姿色的,都免不了被这小子揩油甚至占有。
“我七岁那年夏天,我妈领我上街上,遇见一个瞎子给我手相算命,那算命先生拉着我的手摸了半天,他说我婚姻线很乱,是木命,我妈问那瞎子,我儿子的木命是什么木,他说是桃树,我这是命犯桃花呀。哈哈,所以我这辈子注定是要有很多女人的。”小飞笑迷迷地说。
“哈哈,公子确实是艳福不浅的。”孙富恭维着说。
“我妈说了,谁也不要,就要上次走的那个诗韵。”公子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可这丫头有点犟脾气,不大愿意来。”孙富有些为难地说。
“这就看你的办事能力了,你如果连一个女孩的事都摆不平,怎么能领导全县30多万老百姓齐心协力去奔小康呢?”小飞知道他是个官迷,于是故意激着他,把这件事与他下一步的仕途升迁绑定在一起说。
“好的,小飞你就听我的好消息吧。”孙富一边表着决心。一边想,这小子的妻子苏琴在省里进修,如果妻子回来,在家看着他,也许能好一些,起码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家搔扰诗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