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行。’我女儿很惊讶,又伤心,事后跟我说了这事。我对潘富说:‘你如果真的有病,我们出钱给你治,就是把四轮拖拉机卖了,也要给你治,因为这关乎我林家的香火遗传。于是,我让林珍陪着潘富去省城一家检查,检查完回到家等结果下来,十几天后潘富从省里取回了诊断结果,说他患的是男性不育症,且无法治愈……’”
“这个潘富,他说他有性功能障碍是骗你们的!”吴波鄙夷地说。
林家老爹说:“潘富对我说:‘我有这个病,没有哪个女的愿意跟我,如果你家林珍愿意跟我,我十分感激她,一定好好待她,将来我们收养一个孩子,给您二老养老送终……‘我当时摇摇头:‘收养一个孩子,那怎么行?也不是咱林家的骨血呀。’我说:‘你们潘家要退还我给你那五万资助上学的钱,’潘富对我说:‘我还要找你们呢,咱们有婚约,是你们不想跟我结婚的,再说了,我这辈子,如果林珍不能将就我,那我就决心打一辈子光棍,决不再结婚了。’”
“当时您就相信了?”吴波问。
林家老爹说:“我当初不信,问他:‘你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潘富发着誓说,‘我已经下了这个决心。除了林珍,我不会再结婚的。’我叹着气:那五万元,怎么办?”‘
“五万元还给你们了吗?”吴波急着问。
林家老爹长叹一声说:“哪儿呀?潘富说:‘我家没钱,我又没有悔婚,是你们不同意结婚的。’我说,‘我们林家就林珍这么一个闺女,还指望林珍招个女婿,生个一男半女传宗接代呢。’我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咽,自认倒霉了。”
吴波同情地说:“大叔,你们可能真的被潘富骗了。他其实并没有男性功能障碍,再说就是有,绝大部分也是可以治愈的。他不知通过什么门路,弄到一张假诊断,来蒙骗了你们,然后他却想方设法,攀上人事局长这个高枝,希望通过这条捷径,尽快在城市站稳脚跟,过上有房有车舒适的城市生活。”
林家老太带着哭音说:“吴大夫,潘富父母家早搬走二年了,要不是你来,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潘富这小子的事儿,我们一直蒙在鼓里。”
“我手上还有潘富写的三万五的欠条呢。”林家老爹沮丧地说。
原来,当初潘富上学,总共花了林家六万元,因潘富手持省里医院的诊断,诊断上说明,潘富因小时在城里收废品,攀墙时掉下来,硌伤了**,所以失去生育能力。于是双方谈判,林家要求五万元如数退还,潘富说:‘我家没有钱,如果要五万,那我就一点也不还了,因为我不能生育,也不是我故意的,我也很痛苦,你们如果让我还一半,还差不多,这我也没有现钱,也得先写欠条,以后慢慢还……’经中间人协调,中间人让我降低条件,降到四万,潘家老父称:‘我家只能写三万元的欠条!’最后中间人取了个折衷的数:三万五——林家老爹无奈,只好点头。潘富也写了张三万五的欠条,这张欠条现在还在林家老爹的手上。
林家老爹对吴波说:“这两天农活太多,过几天我就带着林珍去契墟,找这小子算账去。”
吴波:“这件事怎么办,那是你们的权利,我就不好说什么了,大叔大婶,我回了。”
吴波道别了林家老夫妻,回到乡里的旅店。
他住的一间单人客房。
一进门,他‘扑通’一下,把自己扔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块奇形怪状的水渍,很象人的骷髅头,可能楼上的水房漏水所致吧。
吴波自言自语地骂道:“潘富这小子,你小子贪图富贵,背信弃义,什么巴巴都拉,在与林珍试婚时,竟敢吃阳萎药,来蒙骗纯朴的姑娘,这种伤天害理的阴谋亏你想得出来?我吴波今天让你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吴波躺在床上,看着天棚上那死人的骷髅图形,心里在想,“象潘富和黄贵这种人,人性怎么这么恶劣呢?”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是大头打来的:“吴波,你在哪儿呢?”
吴波对着手机说:“我回家乡蒙东了呀。”
“你明天就回来吧。这边有事。”大头在电话里躲躲闪闪不肯直说,直到吴波有些急了,他才说“我看到姜丽和黄贵在街上挽手走,还亲吻了。”
吴波一听还真急了,关了手机,就拨姜丽的号码——
可是电话怎么拨就是不通。
吴波乘火车连夜回到契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