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朕结盟,只有两种办法。其一,当朕的棋子;其二,当朕的盟友。”
苗秋秋顿住脚步,回头望着他,十分不解:“陛下,我一来就说了,是来与您结盟。既是结盟,又何来盟友或者棋子之说?能结盟,就是盟友。陛下莫不是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
“世上有无数想身居高位的平民百姓,要想飞黄腾达,无外乎攀人臂膀,苦学中举,或者……偷龙换凤。想与朕结盟之人何其多,这些人,朕只要拉他们一把,他们便会想尽全力去报答朕。他们,就是棋子。能让朕称之为盟友的,要么家财万贯,要么头脑精明。至于偷龙换凤,这个几率小之又小。皇后,你来说说,你属于哪一种?”
苗秋秋皱眉,垂下眼帘,隐去眼中的复杂神色。
“陛下说得对。无数人挤破了脑袋才能和您有个半丝半缕的关系,而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与你结盟。我是芜泽国唯一的公主,也是你名正言顺的妻,我自然是成为你的盟友,而不是一颗棋子。”心跳很快,若不是她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袖,她险些就要惊喊质问沈晏婴是不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沈晏婴挑眉,这个动作无端让苗秋秋觉得恐惧。果不其然,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让苗秋秋大吃一惊。
“来朕怀里。”
她看了看沈晏婴的姿势,和她刚来之时所见仿佛没有丝毫的区别。除了他的衣服扁扁平平,看上去就是被人坐压过的样子,她下意识想拒绝,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朝他走近。
“告诉朕,寒王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见苗秋秋迟迟不到他怀中,他伸手将她往身边一带,她安安稳稳落入他的身前。
原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寒王对话的内容?他在她的身边没有安插眼线?
不过想来也是,天青殿里只有她和绿竹二人,绿竹与她心心相连,断然不会是沈晏婴的眼线。除非这个眼线隐藏在暗处……可是,对付她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用得着出动这么高端的眼线?
苗秋秋一个一个地否决了沈晏婴安插眼线在自己身边的猜想,心头安稳舒坦不少。
“寒王没说什么,只是想和我统一战线对付陛下,具体要怎么做,还没告诉我呢。陛下可要当心,您的皇位,不少人盯着呢。不仅寒王想利用我,还有别人。”思及那个远在芜泽国,却操心她肚子的长孙倦衣,苗秋秋顿了顿道:“即使后宫里就我一位,也抵不住大家蠢蠢欲动的心。不知道朝堂里那么多位大臣,又能有几个让陛下放心的。这么一想,皇帝真可怜。”
“你走吧。”沈晏婴仿佛一下子兴致缺缺,竟然开口赶她走了。明明在上一刻,他还叫住自己的脚步,他还让她去他的怀里。
苗秋秋轻哼一声,觉得自己反而自在,总算不用文绉绉地和这个男人继续讲话了。
太阳挂在天空正中间,没想到她在湖心亭里蹉跎了几乎一个上午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