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与此同时,北面的关中。
一个黑衣男子正在群山之中穿行,追寻着记忆中的脚步,也借助这黑色的夜纱好似闲庭漫步一般。
“好久没有回来了。”他嘴角勾勒起来一个追忆,看着这关中大地,就好似一个离家许久的浪子一般。
“你总算是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转过头去却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颇有一股道骨仙风模样,正傲立在他身后,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左慈,你等了我很久了吧?”黑衣男子轻笑着,并没有丝毫敌意。
“很久了!”这个老者便是三国中传得神乎其神的左慈,他身上确实有一股道骨仙风的气质:“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
“你也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老。”黑衣男子轻笑,他转过身顺着山路慢慢走去:“既然等了这么久,不介意陪我走走吧?”
“嗯!”左慈点头,迈开步伐追上了他,与他肩并肩在这路上走着。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从塞外过来还是要一段时间的。”黑衣男子笑道:“好在你也蛮有耐心的。”
“哼!”左慈也不接话,只是冷哼一声。
“说真的,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左慈突然笑道:“你能够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实在令我诧异。”
“有什么?”黑衣男子也就是当初在塞外的那个赵振,他面上挂起一抹自嘲,道:“自需要顺水推舟,再大的局你都能够布下。”
“你要是不给张角太平经的上卷,他会掀起那么大的一个风暴吗?生灵涂炭的江山,唉。”左慈说到这里也忍不住长叹一声:“为了一封凰图,有必要吗?”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赵振轻松道:“当一个人活得太久,活得太累,看管了生死,也习惯了命运和时间。心中的某些执念就会无限的放大,对,就是这样。生命?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就算是千万人的尸首纵横,就算是九州白骨累累,那颗铁石般的心也不会动容丝毫。”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执念,说不定凰图只是一个骗局罢了。”左慈叹了口气,道:“长生不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哼!”赵振的面容上闪过一段痛苦,只是一闪而逝,道:“对,很重要!”
“我明白你要的不是长生不死,不然我也不会只是劝你了。”左慈叹道:“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这又是何必呢?人生苦短,该放下的始终是要放下。又有几个人的人生是完美的?又有哪个人的人生不留下遗憾?又有哪个人的人生不留下残缺?”
“你不明白!”赵振并没有歇斯底里的争执,只是面无表情不知是哭是笑,仿佛他一向那么淡然冷静一般:“当你天天做着同一个梦的时候,它絮绕着你,让你将失去的记忆拾回。然而拾回来之后,你才发现,你并非拾忆,而是将一团深深的执念捡了回来。”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左慈叹道:“到了,你的家。”
“家?”赵振面上的痛苦神色更重了,他看向前方的早已没有生气的九龙阁久久不能说话,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回家?”
谁又知道?我如此执着,不过是想要回家而已。可,路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