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差。
况且此去凤阳的目的,自然不是观赏建筑之宏伟壮丽,山水之清丽绝尘,而是他曾经听他师兄小王爷说过,开国初年的一些档案就保存在凤阳中都城皇宫里的藏里。
况家为什么东躲西藏,唯一的线索有可能就藏在这里。
太祖皇帝时期,况家的先祖曾因拒绝朱元璋征召,背负必杀令。他要弄清楚,家里发生的巨变,是否是因此事而起。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若调查的话,这却是唯一的入手之处。当然,到了凤阳,如何能有机会调阅皇家档案,那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另外,去凤阳绕道而行,也可以避开那些追捕他的人。
况且自从有了不详之感后,就怀疑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那些人为何没有马上找上门来,他不清楚,但他绝不想在回去的路上,一头撞进可能设好的陷阱里。
然而,一出镇子,况且就有了被盯上的感觉,虽然没有上次那样强烈,却如附骨之蛆,怎样也甩不掉。
他看到外面四个背剑抱刀的镖师,心中总算还有点底儿,但愿这些人遇到事情不会吓跑。
正想到这里,忽听外面一个镖师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哪条道上的朋友,这里是圣剂堂的车,震武镖局的镖,招子放亮些。”
“怎么了,遇见强盗了吗?”
前面车子里,那个瘦弱的账房先生闻声打开车窗,声音颤抖地地问道。
“周先生放心,好像是几个不识相的小鬼,暗中打量咱们。没事,有我们兄弟在,您就安心养神吧。”
听了这话,萧妮儿蓦然抓住况且的手,感觉出况且的手有些发抖。
“还真被你说着了,真有人盯着咱们啊,一定是冲着药铺的银子,可是回程没有银子,是空车啊。”萧妮儿疑惑的望着况且。
况且苦笑道:“也可能是冲我来的。我早就说过,你们跟我一起走会有危险。”
“那你自己不是更危险?要是真有危险,我倒是来对了。你放心,有我哪。”萧妮儿很豪气地说。
“好,就全靠你了。”况且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节气氛。
况且明白,如果遇到的真是劫道的毛贼,问题还不大。一般劫道的,只劫财物不劫人,大不了破财免灾。但若是上次从空中把自己抓住的人,别说几个镖师,就是千军万马也未必顶用。
如果是那样,自己是别想跑了,但那些人不会伤及无辜,其他人,就是送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要的。
“二狗子,你咋呼啥,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另一个马鞍旁挂着一杆铁枪的镖师喝斥道。
“要是能被你看到,咱们的脑袋就快要搬家了,信我的话没错。有可能是几个小山贼,没大事。”
“有事没事大家小心些,快些赶路,尽早到地头再说。”账房周先生哆哆嗦嗦地说。
“行了,二狗子,周掌柜胆小,你就别吓唬他了,反正有事也是咱们兄弟的事,咱们收了银子不就是干这个的嘛。”又一个怀中抱着一把钢刀的镖师说道。
“我这不是给大家提个醒嘛,怎么都怨上我了,难不成非得人家刀砍到咱们脖子上,才让我说话。”那个二狗子怒气冲冲道。
“不是怨你,有没有劫道的,咱们兄弟知道就行,别吓坏了别人。你忘了,后面车里还有一位小神医呢。”先前那人说道。
“对啊,我就纳闷了,要说咱们来时押运的是银子,有人惦记还正常,这回去是空车,怎么还会有人惦记。不会是圣济堂的同行冤家,雇了人来抢这位神医吧?”
“抢神医未必,有可能是抢美女来的。萧家丫头,若是哪个山寨的山大王抢你去做压寨夫人,你愿不愿意去?”一直没说话的第四个人嘿嘿笑起来。
“张驴儿大哥,你那张臭嘴能说点好话不?”萧妮儿也不客气,打开车窗回敬了一句。
“萧姑娘,我说的不是好话吗?若是连山贼都不抢,那岂不是说你长得太丑了吗?”
“张驴儿,你找打是不是?”前面车里,萧万里探出头来轰出一句。
“别,老爷子,我这不是给大家缓和下气氛嘛,啥事没有,别弄得紧张兮兮的。我跟大妹子闹惯了,您老人家别生气哈。”
“好了,别闹了,好像真有正主来了,亮镖旗。”那个二狗子又大喊一声。
其余三人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这次四人一致均无异议,为首一人从怀中掏出一杆旗子插在车子上,喊了一嗓子:“震武!”
其余三人也跟着韵调瓮声呐喊:“震武!”
况且心头一紧,忙把那套金针拔出一根,握在手上。这可是他身上仅有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