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向前看 莫回头（二）

石洞里。洛可可要用这些钱，去买药，一定要让老大他们吃了，控制不了他们。这在当时是洛可可最大的心情，说起来，火车站带给洛可可的苦和甜都有，因为，只要我一点多余的钱，她收藏好了，心里总是有一点点高兴，觉得自己的目标越来越有希望，越来越可能实现了。

    洛可可在售票处和出站口四处看看，孩子有，成群结队的不多，几乎都是单枪匹马的。在出站口的这边，地上跪着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一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洛可可当时就流下了泪，这孩子比当时的自己，比当时的苏杰睿都可怜。

    看得出这孩子一定饿坏了，都没劲站着了，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洛可可过去问孩子，你是不是饿了？孩子竟然一个劲地摇头，洛可可也跪了下去，和孩子面对面的说起了话，我看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虽然孩子很脏，也不说话，洛可可还是去摸了摸孩子的口袋，一摸，孩子的兜里一分钱也没有。这个时候，孩子到是有了一个动作，那就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洛可可，伸出了双手，洛可可明白，这孩子虽然小，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动作就是向人乞讨，说明孩子是明白的，洛可可没有从口袋里拿出钱，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蛋糕给孩子，孩子不向之前在寺庙遇到的，不要吃的，只要钱。这个小男孩，双手几乎是抢了过去，大口地吃着蛋糕，甚至没有时间吃蛋糕的味道，也没有时间品尝，而是直接呑下去似的，洛可可拍着孩子，叫他慢点吃，姐姐还有，不急。孩子真听话，立刻放慢了速度吃着。想家吗？孩子这次点了点头。

    “爸爸、妈妈呢”

    孩子继续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和姐姐走好不好，姐姐每天让你吃的饱饱的。

    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洛可可心里决定，一定要带走他，不能让他在这里受苦受罪，不能让他失去上学的机会。

    你别说，到底是个小孩子，这次孩子说话了，他点头表示了愿意和洛可可走。洛可可有能力也象当初振天爷爷一样，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和生活。

    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调查，洛可可发现了乞丐几乎也了一种职业，这些职业乞丐中，装残疾、捏造悲惨身世装可怜骗取市民同情、携带儿童乞讨的占了绝大多数。这也让洛可可想起当初因为害怕不说话，老大竟然以为她就是哑巴，洛可可也趁机装成了哑巴，现在的职业乞讨队伍中，装残疾的更多。这期间苏杰睿也和洛可可来过多次，洛可可看得出，苏杰睿现在虽然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了，一旦见到这样的场面，可能内心还没能真的走出来，再现在苏杰睿脸上的始终是那时的样子，相当可怜的样子。苏杰睿内心一定是十分害怕。洛可可已经完成走出了那时的阴影，现在的洛可可只是想帮助这些乞讨的孩子，苏杰睿则不行，甚至连和孩子说话，就象是对当初的苏杰睿自己，话还没出口，已经是哭声了。洛可可对苏杰睿说，以后你做后勤，现场你就不要来了。回去之后的事，你多操心一些。

    最让洛可可恐怖的是，这帮职业乞讨的人，都已经象一样，结帮结派，每到一处，都是强讨强要、恶意乞讨，反到让正常的人们害怕他们，连他们的眼光都不是乞讨而是一种怒火，让你不给钱，都不敢离开一样。尤其是在庙会，人多的时候，乞讨人数非常的多，他们那里是在乞讨，几乎都象是要抢了，人家做个庙会的小生意，收钱的盒子放在一边，这些所谓的乞讨的人，会直接到钱盒子里亲自去拿，这是他们自己的说词，其实上，在洛可可看来，等于是抢。只是生意人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只好任由他们拿了。

    还有另外一部分职业务乞丐，他们也不怕死，在快车道路口强行行乞，要是车子遇到红绿灯最方便他们，他们装着给人家打扫车子，那是不可能打扫什么的，完全是装个样子，接着就和司机要钱，司机要是不给，他们就骂，要是才给一元，这些人眼睛睁的无比大，他们还赚少，大声地表示不满，或者用手比划着，再给几元。那个样子一看，不给是不行的，不然他们就站在车前面，不给不走，这样的一帮职业乞丐，总是让司机很无奈，可是也只是一次遇到，他们也都随这帮人称王称霸了，事实上，洛可可也看到了，这样最大的危害是容易造成交通事故。要是乞讨者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而行驶的车辆有时速度很快，突然刹车肯定会千万后面的车连撞，一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的，可是这帮乞讨的人根本不管这些，照样不停地冲到快车道上，不停地讨着钱，越是车辆多的时候，他们的积极性更高，车越多，他们冲上去的速度更快。

    洛可可当初是想帮助象自己那样被控制的孩子们，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也求助了一些孩子，可是这些职业乞丐不仅严重影响了城市形象，还亵渎了市民的爱心，让洛可可在不断地反思。这样的救助是不是有意义的一件事？

    因为。那些年青的、那些还很小的孩子们，已经是被洗脑了一样，就象洛可可在寺庙遇到的，他们已经不愿意离开这个行业了，他们要以乞讨为生了的感觉。是的，不错，这些孩子，有些是被有拐骗、有些是被那些不负责的人唆使下开始的行乞。其中不凡是有些被控制的，如果不听话，那此老一点的、大一点的，在这一行干的比较久的，就会对不听话的实施他们的惩处，这也和当初老大对等洛可可一样，让她们挨饿，打他们，还不让他们睡觉。

    可是眼下洛可可看到的，让洛可可内心也发生了很大的触动，确实，社会变化了，现在已经不是洛可可心中二十年前了，那时，即使不是被控制，市场上乞讨的也只是个乞讨的概念，绝不会是如今社会这个样子，现在的乞讨，可可充其量也只看到了局部，这一点乞讨的现象，就已经足以说明，这支队伍越来越大，大到靠可可这样的个人，已经不能去完全解决了，从可可到求助站看到的情况，即使是政府也没有办法完全解决这个现实的问题。是的，社会是发展了，这个以乞讨为生的队伍也发展壮大了，已经形成了一个职业体系。这样的一种现象，不仅有违社会公平和善良正义，也让洛可可这样很多的关心乞讨群体的人，对这一现象产生了一种无法解释的感受，是的，这种乞讨的方法真的是败坏了社会风气，让好逸恶劳的这样的一群人，乐在其中，以一种在洛可可看来不是很道德的方法获取的钱财，这是不道德的现象，而从洛可可的眼中看去，这样的乞讨之风蔓延开来。而且这个群体也越来越大，似乎也越来越强了，成为原本有工作的人都会放弃苦脏累的活去干这样的事了，也正是这样的一种特殊情况，让原本是真实的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真正的残疾人，本来极有可能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失去获得帮助的机会。这一切让洛可可内心无法平静。

    这段日子洛可可基本上会早早起床，到这些人集中的地方，也会在休息的日子包括节假日来到这些地方，而洛可可听到的最多的回答是“我们不需要救助”难道，就没有当初自己渴望得到别人相助的真正的人了吗，这个社会变化怎么会是如此之大。为什么洛可可会得出有些人连工作都不要了，而愿意去乞讨这个结论，是这个期间，洛可可经常去，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应当属于年富力强的男人，应当是有足够能力找一份象样的工作的一个人。是的，经常聊天、对话，洛可可知道了这个人的基本情况。

    这个叫做振华的人，也就刚刚50岁，也许是长年从事体力劳动，这个男人虽然50岁，但看着很强壮，振华对洛可可说，因为自己没什么文化，说起来自己只有小学文化，事实上连小学的水平都没有，那个小学也只是上一天，休二天，家里的事，要收粮食之类的，振华都要在家干农活。本身就已经快十岁才上学的振华，你想才上三、四年级也已经十四、五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基本上什么农活都会干了，也都能干了。当时也没觉得什么，之后跟村里的人一起进城打工，因为什么文化也没有，在城里干活，会农活也没有用，说起来等于是没有一技之长。见到城里，还挺高兴，看着高楼大厦，看着街上好吃的饭店一个接着一个，当住下后，才知道，仅仅是住在未完工的楼盘里，是跟着建筑工做小工，建筑活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住在最简单的未完工的楼房里，甚至有时连被子都没有，工地到是供饭，不过那饭菜基本一年365天都一个样，不是大白菜，就是土豆什么的。偶尔改善一下就是豆腐。那就是最好的菜了，有时一年也见不到一块肉，做小工，一天到晚被师傅指派着，最基本的活差不多要算是搬运工，还要帮着师傅洗衣服什么的，也算是师傅们的洗衣工，虽然振华也是个男人，也不愿意做这些，但是在城里他谁也不认识，也没地方找工作。保好就跟着师傅，其实就是村里一起来的那帮大人，一起做了。总算是有口饭吃。

    去做乞丐中一次意外，那天，搬东西到另一个工地，这个工地还没有开工，那里肯定是没饭吃。再回来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饭也没有了。那个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在工地吃了饭，也常常是是饿着肚子，现在一点没吃，躺下来连觉也睡不着，只好出去看看能不能搞点东西垫垫肚子。别说，振华出来，肯定是在夜色下选择热闹的地方去，看到离工地不算很远的地方，有不少大排档，那里的人们，吃的是天昏地暗，绝大多数是喝着酒，声音大大的叫喊着，进城时间也不短了，振华也看得出，这些人其实也不是真真的城市里的人，不过他们过的一定比振华好，他们自己有钱，他们可以吃饭喝酒，还可以有肉吃。

    虽然振华之前没有出去当过乞丐，不过这会肚子太饿，他也没什么脸面好在意了，走到一帮吃的热火朝天的人旁边，叫了声大哥，说桌上的不吃的东西能不能给他一点，也许是振华年龄还小，起了作用，也有可能，这样的一帮人，也是经历过象振华一样的苦日子，其中一个壮汉说了声，小弟弟，你也不要客气，要是不介意，也坐下来随便吃吧，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你随便吃，喜欢吃什么就全吃光。

    就这样，桌上虽然菜并不是很多了，但是足够振华吃饱肚子的。吃饭吃饱了之前，振华是足足地把头低到了裤档下，一再地对几位大哥表示感谢。

    这时一位大哥说话了。

    “小老弟，你是不是才进城啊？”

    “是的，大哥，我从八洲才到城里，饿了一天了，谢谢大哥，让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