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整整一晚,陈安然除了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摇晃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后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思绪越来越淡,最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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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阳光带着调皮的风,从窗帘穿过,照落在大床上……相拥而睡身影如同一副画。
易志维先醒过来。
被眼前的场景弄得一顿,陈安然枕在他手臂上,安静乖巧着,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亦有多久他没有在这里过夜了?
易志维并没有多少印象。
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他侧了身,这才看到陈安然脸上的泪水,眉头紧蹙,好像梦到了什么事,裸露在外的肩上,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出自于他的手。
易志维作孽的居然有点内疚。
“南深……”陈安然突然叫了这个名字,眼角的泪水流得更厉害,易志维原本内疚的心在听到盛南深这个名字后,彻底消失。
这个女人就是贱。
昨晚才跟他在一起,不知道叫得多大声……一夜醒来,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还真是,不可理喻。
易志维甩手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陈安然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盛南深问她,“什么时候才会离婚,我带你走。”
而她的回答是……南深,我不会离婚的。
后面的五个字,易志维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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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然父亲的生日快到了,陈安然想要易志维陪自己一起回去……俩人已经有几天未联系,也未碰面。
那天早上醒来,身边空空的,已没有易志维的身影。
那种失落跟疼痛,她到现在还记得,按下易志维手机号码,心里翻滚的厉害。
手不小心点到,号码已经拔出去。
“什么事?”每次都是这三个字,不耐烦的声线,陈安然忍不住想,是不是郁婉打电话给他也是如此?
硬梆梆的这三个字,好像欠了他几个亿似的。
“我爸后天生日。”
“所以呢?”易志维冷笑,“关我什么事?”
心一抽,仿佛回到他第一次陪她回家的那一次,他亲口当着爸爸的面前,恳求爸爸将自己嫁给他,会如何如何对自己好,如何给自己幸福。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方式。
“你们易氏新项目是我哥哥公司成件,易总,如果我哥不同意,你就要玩完。”
“陈安然,你居然威胁我。”易志维的声音寒如腊月的冷风,即使在电话另一边,陈安然也抑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去不去随你,明天一早过去。”陈安然丢下这句话,掐断电话。
第二天,一点意外都没有,在别墅门口等到了易志维……陈安然坐上车,连安全带都没有扣上,车子突然向前冲,她身子重重一晃。
差点头砸在前面。
“易志维,你还小吗?玩这种幼稚的游戏!”陈安然大声质问,把安全带扣上,紧紧扶着车门上的扶手。
易志维看到她气急如雷的样子,一口气这才顺下来!
“我乐意!”他丢下三个字。
陈安然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上了易志维……从小在他爷爷奶奶呵护下长大,老人这有带大的孩子,有多叛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因为无父无母,老人家只能替他收拾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
是青城的混世魔王。
之后又出来……依旧玩得很多疯,后来听说是郁婉将他拉入正轨,才慢慢好转,回国后,才慢慢接手易氏的生意。
可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男人的本质。
有时候,幼稚得不像话。
“到了我家,你要假装跟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以前回来一样,不要让我爸看出什么破绽。”陈安然跟他商讨,“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你好。”
“陈安然,为什么不离婚?”易志维问她,“离婚了,你就跟盛南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跟他只是朋友。”陈安然解释。
易志维嗤笑一声……
连做梦都要叫着对方名字的人,这是朋友关系?易志维才不会傻傻的去相信……
“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易志维,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也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陈安然认真肯定的样子,让易志维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冤枉她了。
那些证据统统在脑海里闪过……
唇角勾起抹讥讽的弧度。
他不是傻子!
陈安然从小在家里陪受家人的宠爱,她的婚姻……就像一面社会的照妖镜,将她认知了这个社会,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愿。
她有时候是不是在想,这是不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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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志维觉得客厅里叽叽喳喳的太吵,全是一家人围着陈安然在转的声音,说不出的烦燥,便自己到了花园这里来抽烟。
陈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负手而立,盛气凌人的对他说,“易志维,你要敢欺负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
易志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讳莫如深的目光望着陈粲,“欺负?你指的是怎么个欺负法?陈粲,事情就是如你看到的那样,你想怎么对付我?”
易志维丝毫不把陈粲的话放在眼里,反而直接挑衅,“你自己的妹妹是什么货色,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陈粲拳头握得咯呼作响!
恨不得即刻把拳头挥在易志维的身上……
“怎么,你也想用新项目来威胁我吗?”易志维不在意的笑了笑,“易氏是易家的,我是爷爷唯一的孙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撼动我在易氏的地位?”
“易志维,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本事的男人!”
“你说什么?”易志维紧紧绷着一张脸。
现在轮到陈粲不在意的笑了,“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所有的一切都来自有易家,来自于易氏,你有自己努力过吗?就像手上的项目,厂地基建都是你爷爷跟我们陈家谈好的!你做了什么?坐享其成?”
易志维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原来,在陈粲这里,自己居然是这样的存在。
那是不是,在陈安然那里,也是这样的看待自己?
这下,轮到易志维握紧拳头,想要打人了……
“哥,志维,你们在这里聊什么?”陈安然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打断了俩个男人充满烟硝味的对话。
易志维望着陈安然,她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什么那么巧?怎么会这么巧?
一定是她让陈粲过来侮辱他的……好让他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本事如何,让他有个定位!
“哥……”
易志维甩手离开了花园。
“安然,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陈粲心疼妹妹,“他配不上你。”
“婚姻里哪有配得不上配不上的说法?只有责任。”陈安然淡笑,挽着陈粲手臂,“你别生气了,我自己的事情,我都能处理好。”
要不是看在妹妹这么坚持的份上!
陈粲真想打易志维一顿!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别人在乎的是他那副皮囊跟他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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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俩人在陈家过夜。
陈安然心里还是有些感激易志维,因为他配合着自己演戏,没有让爸爸看出来她跟他真实关系。
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犹如隔着太平洋般大的距离。
谁都不愿意往里挪动一分。
易志维心里还在计较着陈粲跟他说的那几句话,明显的看不起他,觉得他没本事,还配不上他的妹妹。
陈安然到底哪里好?出生母亲就离世,一命换得一命,在陈家却被视为掌上明珠,脾气不好,充满算计,心思歹毒,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这就是所谓的同床异梦,陈安然总算理解了这个四个词的意思……“易志维,今天谢谢你。”
没有回应,陈安然知道他没有睡,只是不想理自己罢了,“不管怎么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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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都结婚一年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不能像别的女孩,为了爱美,节食减肥什么的,早早的把孩子生了,将来也恢复得好。”
陈父突然提起这件事,知道易志维单传,老人家想早点抱曾孙。
这结婚一年,都没有听到有外孙的消息……
“爸,我跟然然在努力。”易志维伸手揽住她肩,“等她有了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爸。”
陪她演戏,演得如此真……
陈安然有瞬间恍惚,没有郁婉的出现,没有郁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
陈熙然坐在一边,看着这俩人假装恩爱情深的样子,内心都忍不住在作呕,“姐,那你可要抓紧了,现在结婚一年都没有怀孕,很容易被婆家怀孕不会生孩子的。”
“你说什么?”陈粲开口,冷眼看向陈熙然,后者顿时不敢再说话,这个家里,她唯一怕的人就是陈粲。
“阿粲。”陈父叫了一句。
陈粲没有再说话。
“爸,我的事我心里有数,我会跟志维商量好的。”陈安然往易志维肩上靠了靠,脸上是幸福的笑容,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如何一片苦涩。
早餐后,陈安然去了后院的小园子里……家里的人都在忙碌着,她却提不起一点精神,反而想睡觉,出来院子里走走,让自己精神点。
“刚才戏演得挺好的,陈安然,你不进军娱乐圈,真的浪费了,说不定奥斯卡影后就是你。”易志维讽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安然回去看向他,因为站在假山旁边的石头上,一不留神。
扭伤了脚。
易志维快步上前,扶着她摇摇欲坠要落湖的身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还站在这样的地方。”
“我没事。”陈安然想要推开他的手。
易志维却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先进去擦药。”
陈安然紧握易志维的衣服,轻靠在他胸膛中,人忍不住贪恋这种味道,是毒,让你甘愿毒入骨髓。
“怎么了?然然。”陈粲走过来。
陈安然不在意的一笑,“扭到脚了。”
杨姨已经拿来医药箱,易志维接过,在里面拿出药……抬起她脚时,已经清楚能看到脚踝位置已经肿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粲要把易志维挤开,自己亲自给陈安然上药,易志维却不动,反而将他给推开,“我来就好。”
担忧写在脸上,陈安然有些诧异。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对她突然之间这关心了?陈安然有些不解,同样不解的还有陈粲……他沉着脸站在一旁,想要看看,易志维到底想搞什么。
“疼吗?”易志维轻按着脚踝的位置,根本没有看陈安然一副茫然的表情,直到他擦药时,手按在受伤的位置。
陈安然脚本能的一抽,倒抽了一口凉气……“疼。”
“知道疼了?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去那里。”
“不敢了。”
也许是因为她突然之间这么顺从自己,也许是因为两人说话好久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正常,一时间,易志维抬头望着陈安然,明显一愣。
再看到自己手上动作……
连他自己都有些茫然。
怎么会抱她进来,怎么会主动给她擦药……
陈熙然站在不远处,把这如此‘恩爱’的画面拍了下来,然后发到郁婉微信上——-婉婉姐,你看,有人又在勾引易总了,你可要加把劲啊,把这颗毒瘤给拔了!
郁婉正在看电视,看到陈熙然发来的照片,气得胸口都是疼的,茶几上的水果盘被她手一挥,狠狠的砸在地上。
“陈安然,你这个贱人,阴魂不散!就那么喜欢我的男人吗?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一个人在客厅那里大声嚷叫着,伊山水岸这里的阿姨都不敢靠近。
只有在先生在的时候,太太的脾气才好……
先生不在,所有人都害怕接近她。
郁婉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歹毒神情,为了她的将来,为是肚子里孩子的将来,她得努力!必须得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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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然脚受了伤,这下哪里都不能去了,连回刻意都需要人扶着,她又是一个不爱糜面别人的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就看了整整一上午。
易志维坐在她身边。
陪着她看着电视上那无聊的,毫无营养的泡沫剧……
真的有些不明白,不就是电视吗?
几个戏子演的戏而已,哭得稀里哗啦的算怎么回事?
陈安然就是这样,现在眼睛还红红的,跟着电视情节,眼泪流得可汹了,一边擦一边流,还在抽泣着。
易志维坐在旁边,浑身的不舒服。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欺负她。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姐夫,姐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啊。”陈熙然一屁股在旁边坐下,跟易志维说话还是很客气,可是跟陈安然说话,却不那么客气了,“今天可是爸的生日,你这哭哭滴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爸出了什么事呢。”
“姐,你身子骨还好吧?”
“陈熙然,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陈安然换了个频道,一下子就恢复战斗力,看陈熙然的目光很是不屑。
“姐夫,你看吧,这就是我姐平常在家里的样子,你可得看清楚了。”陈熙然冲着易志维抛了抛媚眼,“可别一副皮囊给骗了。”
易志维也是知道陈熙然跟陈安然是不是亲姐妹,没有一点血缘,是后妈带来的女儿,在陈家吃喝不愁的,倒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
真不要脸。
易志维看不惯,反而维护起了陈安然,“就1;148471591054062算是一副皮囊,也比你好。”
陈安然诧异的看着易志维,她真的想伸手探探这个男人额温,他该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居然这么向着自己?
这种举动很不同,陈安然心里甚至在揣测易志维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才会这么反态。
陈熙然被易志维一堵,心里非常不痛快,“易总,你是不是站错队伍了?你可是快到爸爸的人。”
易志维眸光瞳一凛,“你说什么?”
声色俱冷。
“易总,我可是不是老头子,被你们几个动作就给蒙骗了,你们过得怎么样,我可是有看新闻的,可是有听别人说的。”陈熙然说着,没有注意到易志维脸色阴沉得坏人。
事情就算是这么一回事,何轮到一个外人来跟自己说?
易志维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嗤笑一声,“怎么,陈熙然小姐是打算教教易某怎么做人了?”
“易总误会了,我只是提醒……”
“我的事需要你来提醒?”易志维反呛,“需要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来提醒?”
“陈熙然,还不滚吗?”陈安然补充一句,可不想因为陈熙然跟易志维俩人吵起来,把她计划给打破。
让自己的家人看清自己婚姻真实的面目。
陈熙然悻悻然离开,“不识好人心。”
易志维跟着出去抽烟……
晚上,俩人扶持着一起回到房间,房间的门关上,陈安然坐在床上,呆了一天,出了些汗,整个人都不舒服,想要去洗澡。
她拿着自己的睡衣,扶着旁边柜子往浴室那里走去,易志维挡在她面前,有些不耐烦的说,“你想干什么?都受伤了都还不会安静点吗?”
“我想去洗澡。”
“你这样怎么洗?”
“没事的……”陈安然还没有说完,易志维把她手里的睡衣给抢过去,放回床上,“就一个晚上,不洗不会死。”
“可是我不舒服。”陈安然如实说,她是那种尽管下雪天都要洗澡的人,现在还只是秋天啊,让她不洗,今晚都不用睡了。
“陈安然,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都这样了,还想要勾引我吗?”
陈安然错愕几秒,随即无声的笑了笑,他是有多自大,洗个澡的事情都能联想到自己身上。
一把将自己睡意扯了过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一拐一瘸的往浴室走去,铁了心要洗澡,易志维坐了两秒,起身,跟在她后面……
“你在这里干什么?”陈安然望着身后的男人,“你出去。”
“又不是没有见过。”易志维面无表情的说,把她手里的睡衣放好,关上卫浴室的门后,开始调水温。
看架势,是要给自己洗澡。
陈安然心里五味杂陈……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情,原本属于相爱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可是易志维这又是想干什么?
又是何必呢?
是不是?
放满了浴缸的水……易志维望着陈安然僵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你是伤到手了吗?等着我帮你脱?”
“我可以自己洗,你出去吧。”
“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别磨磨蹭蹭的了?是要等脚给摔断才消停是不是?你看看你再摔跤,我会不会管你?”凶巴巴的,易志维心里说不出的烦燥,他不想在这里凑热闹,又管不住自己要留下来看着她。
他给自己这种反映,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那就是……
如果不留下来看着她,真的又摔倒,又是他送她去医院,抱来抱去,人重死了。
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他才帮他洗澡。
没什么好矫情的,如他所说的,俩人又不是没有看过对方身体,连最隐私的地方都看过……一口气把衣服脱了,她坐在浴缸里。、
浴室里的温度突然间像炎热夏季的看见晌午,被太阳光直照一般。
白色泡沫下,柔滑的触感在掌心滑过,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一紧,陈安然垂着眸,不敢说话,易志维的手掌很滚烫,被他洗过的肌肤也变得灼热起来。
双颊泛着红色……
也许是浴室里的灯光太暗,或者又是水气给陈安然的镀上了一层不常见的美,易志维整个人慢慢的靠近她,在吻上她的唇,跟她缠绵着,他那个燥动的心才平静下来,好像,早就想这样做了,她的甜美味道让他失控。
易志维进入浴缸,水蔓延在地上……陈安然身子泛着一层粉色,易志维迫不及待除去自己身上衣物,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陈安然开始是在抗拒,后来在他温柔的攻势下,一点一点匮乏……如同海棉一般软软的贴在他的怀里。
他并不及着要她,却用最缠绵的吻,吻着她的肌肤……一遍又一遍,陈安然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在他的吻中颤抖不已。
迷离的望着浴室上的灯光,那里仿佛要看到了俩人缠绵的身体……陈安然想到俩人第一次回陈家,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他说,她很美……
在他身下的时候,最美。
顾及陈安然脚上伤,易志维压制自己欲望,不在浴室里要她,将她抱出来,边吻边走出浴室,压在床上时,他将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
就在这一刻,那道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沉浸在情浴中的俩人似乎都回过了神,陈安然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盖好……而易志维也顿了一下,铃声他很熟悉。
是郁婉专门设置的,属于她的专属铃声。
仿佛身体里一道火,突然之间被冷水给浇灭,他系上浴巾接起了电话。
“志维。”郁婉受了惊吓般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睡,我好怕。”
“明天就回去了。”
“志维,我怕。”郁婉的声音哽咽起来,易志维对于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反映有些愧疚,以前那都是气得不行的时候,才强上陈安然来教训她,可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有生气,就这样,身体自然而然的有了反映,想要她……甚至还觉得她很美,想要将她按在自己身上。
“婉婉,别怕,我就在这里想着你,你想着我在你身边,你再睡就不怕了。”易志维低声的说,“婉婉是个坚强的妈妈是不是?”
“志维……”
“明晚我就在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害怕。”
陈安然裹紧身上的毯子……因为她觉得好冷,易志维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另一个女人郁婉。
她曾经想过,总有一天这个男人心里会有自己的位置。
没有……
那都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一年了,依旧如此。
即使他有过对自己好,都是镜花水月,在他曾经的爱人出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陈安然,这样值得吗?
陈安然的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
真的值得再纠缠下去吗?
也许,已经没有了值得不值得这个词,而是甘心不甘心这件词了……
易志维安抚好电话那边的郁婉,终于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刚才火热的片段还在脑海里,可却没有兴致了。
他走到窗户那里,望着外面的夜景,拿出了烟抽了起来。
房间里都是烟味,陈安然干咳两声,易志维推开窗让房间烟味散去,“陈安然,这样下去,你觉得有意思吗?不如离婚算了。”
“你跟了我一年,我会给你精神损失费,会把海御湾那套别墅给你,这样,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对你好,对我也好,大家好聚好散,为什么一定要磨灭心中那一点点好感?一定要走到最后,做不成夫妻,成了仇人吗?”
易志维看过来,月光下,他的五官跟眼眸清凉得可怕,陈安然的心狠狠一抽,她没有居然反对,只是一直在慢慢的摇头,用摇头来代表她的决定。
“为什么?为什么不离?”易志维不解的问,给她房子,给她钱,多少女人迫不及待啊?难道自己就那么好,她就那么深爱,爱到,没有自尊的守着这份残败的婚姻?
多深爱?
易志维不相信她有多爱自己……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发生?她图的又是什么?易志维真心不懂。
“易志维,我死也不会离婚的!”
房间里只剩下沉默……
还有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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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海御湾门口,易志维亲自把陈安然送进别墅,对着阿姨说,“好好照顾她,她的腿扭伤了,多注意点。”
易志维在嘱咐阿姨后,驱车去了伊山水岸那里,昨晚跟陈安然躺在一张床上,可他却想了郁婉整整一夜。
她是不是还在害怕?
是不是,还没有睡着?
他记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睡眠也很浅,经常一有心事就会失眠,有时候还要吃安眠药。
昨晚,她没有吃药吧?
应该没有,她怀着孕,这点基本常识,易志维相信郁婉心里有数。
车子刚停在门口,里面的郁婉就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跑出来,看到熟悉的车子,喜极而泣。
“志维。”
抱着刚下车的易志维,郁婉久久不敢松开手,“我好想你,我跟我们的孩子都很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易志维亲了亲她的额头,看到她脸色不好,好像又瘦了,连眼圈下的黑眼圈跟眼袋都特别的明显,觉得自己很混蛋。
他下定决心,就算陈安然不离婚,他也不会再跟她牵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