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特别安静,现在又是隆冬,所以小庵堂看起来分外萧索。
项太后礼佛完毕后,德顺帝跟着太后身边的姑姑进了东房。
项太后不是个讲究虚礼的人,见了德顺帝也没有废话,而是直接问:“因为皇后和二皇子中毒的事来的吧?”
德顺帝点了点头,坐在了项太后的下首处。
项太后看了看德顺帝的脸色,说:“看样子,皇上已经有了结论,只是想让哀家说几句宽心话?”
德顺帝叹了一口气:“不可能是敬儿做的,他是那么好的孩子。”
项太后微微摇了摇头:“哀家也不想相信,可如果老二和皇后肚子里的都没了,那受益最大的,不就是他吗?”
德顺帝立刻说:“很可能有人就是希望朕这么想,故意嫁祸给他。”
项太后问:“晴熠被掠后,因为子兮是最大的受益人,所以皇上一口咬定是子兮害了晴熠,又是因为什么?难道不会有人为了嫁祸子兮,故意陷害晴熠吗?”
德顺帝不可置信地看着项太后:“母后,晴熠是你最疼爱的孩子,敬儿是你亲自扶养长大的皇孙。你怎么能不分里外?”
项太后看着德顺帝:“皇上没问哀家里外,哀家也没跟皇上说什么里外。哀家只是在说谁可能是罪魁祸首,谁有可能是被冤枉。护短没什么不对,人本身就是有亲有疏,可护短后不承认护短就不对了。”
德顺帝被太后说得哑口无言。
项太后说:“既然知道是护短,接下来怎么办也就知道了。该敲打就敲打,该护着就护着,你是皇上,还护不住一个孩子吗?”
德顺帝沉默不语,坐了一会儿,拿定了主意,起身走了。
德顺帝刚走出项太后的房间,一个面黄肌瘦半疯半癫的女人从侧墙上的半月门里冲了出来,踉踉跄跄地扑到德顺帝脚边。
德顺帝吓了一跳,就连隐卫们都跳了出来。
那女人声音羸弱,却也嘶声力竭,哭着喊着叫着皇上。
德顺帝定睛一看,这不是德妃吗?
德顺帝上一次见到德妃,她还在孕中,身材丰满圆润,可这次再见,她形容枯槁,肤色黑黄,眼窝深陷,五指好似地底伸出的鬼爪般瘦骨嶙峋。
眼看德妃要抓住德顺帝的衣襟了,德顺帝赶快退了一步躲开。
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起过德妃,可奈何太后不让他来见德妃,可今日一见之后,德妃以后再入梦也只会是骇人的恶鬼。
项太后轻叹一声:“蠢妇!”
德妃只跑了那么几步,可已经是气喘吁吁,她费劲地说道:“皇上,皇上没有忘了臣妾对不对?皇上,臣妾给你生了一个儿子,皇上会让我当皇后,对不对?皇上,快带臣妾离开这里,这儿没一个好人,他们都想弄死我!每天晚上都不让我睡觉,给我吃特别难吃的东西,皇上,带我走!”
德顺帝不解地看向太后。
项太后沉稳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距离德妃不远的地方,问:“你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要跟皇上说的?”
德妃一愣,立刻指着项太后说:“别假惺惺的!你巴不得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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