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中的万幸。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你弄回来,你老老实实地在京城等他!”
看着三舅越走越远的背影,我只觉得我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三舅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我站起身看着那个背影大声地问,“那千日酿当不当真!”
三舅的步子顿了下来,过了半晌道,“当真!”
三舅说完这话便消失在我视野之中了,我那一直睁大的眼睛闭了下来,连同着泪水一道下来了。
千日酿当真……
对,千日酿当着的。
我答应了顾清禹要酿酒,还要学看账簿,还要学琴的……
我不能失信于他,对,我答应了就要做到。
我跌坐在长木椅上看着那荷花池,任由垂柳柳条被风吹来打在我的脸上,夜里寒风袭来,我也察觉不到冷。
头顶的月牙子像是镰刀,那样的清冷那样的薄凉,泛着冷光。
“什么时候你才会不那么护着我,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同你一起分担那些痛苦?顾清禹你让我如何算着日子等你回来,是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年?”
自那个傍晚知晓千日酿不过一个幌子后,我发现我变了,变得没有那么张牙舞爪,没有那么大大咧咧。
每日我无非就是跟着三舅酿酒亦或者是跟着账房先生学看账簿,想顾清禹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回到琴瑟小筑,一个人在婚房窗边站着,一整夜一整夜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一开始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这不过是等顾清禹时的一个打磨时间的方式,后来当我可以自己酿酒了……
可以算出账房先生出的账簿上的账目时,我才发现原来就在这无数个忙碌的日子里,我竟然用忙碌将自己麻痹起来武装起来,一日又一日地等着顾清禹回来。
我并不是一个静得下性子的人,可是这一次我破例了,不能再破了……
千日酿酿千日,顾清禹你还不回来么?
我想,我酿的酒都够你泡澡了……
三个春秋,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酒肆,做的最多的就是酿酒和看账簿,偶尔也练练琴……
三年嘛,再笨的人再没有天赋的人也都学会了弹琴,只不过是高超与入门罢了。
我坐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二楼的雅间看着楼下发生的闹剧,无非就是一个男人指着他的娘子骂骂咧咧地说他娘子趁着他出门做生意的时候给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媾和……
我看了一眼碗里的菜,将筷子放了下来。
这个男人的娘子不对,可是这个男人又对得了多少呢?
我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冷笑着摇了摇头。
我和顾清禹不就是这样?我有什么立场能地那个批判那个女人一句半句!
这三年,我没有顾清禹的任何消息。
丞相大人倒是去年便回了京城,回了京城后并没有对我说过他出门那两年在做什么。
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丞相在外面都做了什么,这些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一点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