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些啥,本来就和温柔不沾边,这嗓门儿本来就大,刚刚那话顾清禹听见了?!
我按着竖琴的手朝顾清禹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依旧指挥着那些人换床……
没听见就好,我悄悄换了一口气。
“换床干啥?这床有些眼熟啊!”我小声地说着。
结果迎来竖琴的几个白眼儿,竖琴掰开我按着的手,朝着顾清禹的方向走了去,然后用整个屋子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地说,“小姐,这床是您在将军府的床,您今儿早上不是和嬷嬷说认床嘛!姑爷可心疼您了,这不,赶忙不迭地将床给您送来了!”
床是换好了,那些人将原本的床拆下来竖着抬了出去。
可是,在竖琴离开之后,为什么顾清禹看我的眼神从起先的冷清变成了戏谑带笑?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发现顾清禹的眸子里依旧是冷清。
我扯出一抹不知道是不是笑的笑,“谢谢你帮我把床这么大老远的搬来啊!”
还真是皇帝太后都心尖尖上的人,连床这种东西都能给我搬来!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去将军府把我的床搬来的……
也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见他转着轮椅一个‘摆尾’走了过来,然后那些箱子就掉在地上,书散落了一地。
看着一地的书,书上都是些让人喷血的画面,这一刻我多想直接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顾清禹仿佛没看见,转着轮椅从我身边经过,然后去了珠帘后面的书桌处。
鉴于他没有笑话我,也没有多看地上的书一眼,我心里对顾清禹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我埋头将地上散落的书拾起来放进箱子里,弄完后,起身发现顾清禹已经掀开珠帘走了回来。
他的目光扫过我最后落在了地上的那几个箱子上,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让我心一下子掉到了嗓子眼儿。
见他转着轮椅走到门边,在小云儿的帮助下走出了房门,我这心才微微落下。
顾清禹走后,我掀开珠帘走到书桌那边,只见书桌上宣纸铺开,墨还未干,赫然写着——夫人藏书,甚好!
藏书?
顾清禹写下的‘藏书’是说书本身,还是说我那时候将书藏在背后这一个动作?
我看着纸上的纸,一头雾水!
伸手将那张宣纸拿了下来,一手拧巴着已经准备下手了,这才发现前面的‘夫人’二字,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看着那一撇一捺如银勾轻拓,我竟然看着夫人二字就不忍下手将宣纸给揉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两个字给撕了下来,折了几下,放在了砚台下面。
做完这些之后,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我知道来人是嬷嬷。
嬷嬷的脚步声总是三轻一重,我都听出门道了。
“小姐,太后邀您一道用午膳。”
“有劳嬷嬷。”
跟着嬷嬷一同去了太后的清和宫,见入座了的就有三个华服女子,我还在琢磨着这是不是鸿门宴时,太后朝我招了招手,“来来来,月儿来哀家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