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喝酒误事,但钟头儿扪心自问,自从花光了当日帅府派发下去的安家费后,他已经快有小半月没有酒肉沾口了,以至于现在连他走在路上,闻着巷子里飘出来的酒香,都馋的驻足难行。
试问,他又怎么会有机会去闯祸呢?
可偏偏就在今日,他却被一群帅府侍卫,不由分说的押到了帅府。
问起原因,众人硬说是他闯了大祸,而且在押解过程中,他稍稍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便不断遭到众侍卫的拳打脚踹。如此一出,令他着实纳闷,奈何对方人多势众,钟头儿虽然不服,却也只能咬牙硬抗着,被侍卫押到了大帅府后衙。
而在这个过程中,钟头儿还意外的发现了几个熟悉面孔,其中一人,令他印象颇深,可他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只看着他们也都与自己一样,这时候都顶着一头鼻青脸肿,那模样好不凄惨。
当中更有一个实在扛不住打,一边哭喊一边走道:“大人,冤枉啊,俺们却是不曾串通过贼人,一定是你们认错人了……”
“入娘的,还敢抵赖,等到了大帅跟前,打断了你们双腿,看你还敢不认!”
在他身后,押送的侍卫显然是个暴躁脾气,见他开口辩解,那侍卫抡起手中包了鞘的佩刀,便对着那人脸上狠狠抽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人口鲜血喷溅,张口便吐出一滩混着断牙的污血。
见他如此模样,钟头儿身上的寒毛,在这一刻都被吓得倒竖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前面跑去,生怕走慢了,自己也被人敲掉大牙。
随着众人走近公文署,钟头儿的脸色渐渐变了,不止是他,其余几个一道过来,刚才口中还叫屈不断的人,这时候也纷纷变了声音,由一声声喊冤改成了接连不断的吸气声。
显然,当看到公文署的院门时,那日众人一道进院中勘察的记忆,跃然浮现在他们的脑海当中。
尤其是在跨入院门的那一瞬,他们便瞧见了院落中,狼藉一片的花池,还有一干神色不自然的将官,在这些将官的最中央,正是模样看不出喜悲的古里甲石伦。
事到如今,就算钟头儿他们脑筋转的再慢,也明白了被押来的原因。一定是此地被盗,所以古里甲石伦才找他们这些,曾在府中值守的人问话。不过庆幸的事,钟头儿分明记得他值守那天,帅府中并无异常动静。
但正因如此,他才大大的喘了口气,赶忙跪下道:“大帅,大帅。此地俺们确实进来勘察过,但小人可以用性命担保,当时院中并无一人啊。而且当日值守的不止小人,还有他们,对此他们都可以作证……”
见钟头儿拿手指着自己,众人慌忙连头称是,关于公文署被盗一事,他们压根就没碰到过,若不然,又怎会放走了贼人,所以说,他们实在是被冤枉了。
一边说着,那个被打碎了一口牙齿的府兵,这时候也呜呜的哭嚷个不听,那人嘴已然肿成了一个大包,一时说不出话来,遂只能如此。
听到钟头儿信誓旦旦,甚至敢拿性命作保,古里甲石伦阴沉着脸,转过头望了押解钟头儿的侍卫一眼,那个侍卫相比是众人的头头,只见他赶忙道:“大帅莫要听这几人胡言,地上泥土风干的时间,分明实在五日以上,而卑职查过执勤记录,最近半月,只有这伙人曾在后府周围值守过,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冤枉啊,大帅,俺们确实不曾见过什么贼人,分明是让推脱嫁祸,让俺们背锅!”
性命跟前,钟头儿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饶是那侍卫级别比他高出不少,此刻他也一个劲咬紧说是对方陷害。
“胡说八道,俺看你是找死!”这可将对方气坏了,甚至还没等古里甲石伦开口,此人便狠狠照着钟头儿背长狠狠一踹,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
这一刻,钟头儿也毛了,虽说他平日流里流气,在侍卫当中是出了名的滑头,但就是泥人,那也有三分脾气。本来被冤枉就已经够窝火的了,现在,对方居然当着古里甲石伦的面殴打他,钟头儿哪还能忍得下去。
“呸,就是你陷害的俺,俺和你拼了!”
只见他大叫一声,整个人都朝着那侍卫头子扑了过去,将对方狠狠的撞到在地。侍卫头子也没想到,这钟头儿但正是胆大到包了天,居然还敢还手,他遂也大吼着,与之撕成了一团。
一时间,就看到一高一瘦,两个大男人躺在地上,相互扭打着。期间,两人口中还不断发出骂娘声,这一幕,看到众将官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又将目光又朝着古里甲石伦投去。
就见古里甲石伦脸上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够了,还有完没完,来人,将他二人分开,各大二十军棍。”
“喏!”
其余看戏的侍卫不敢怠慢,忙一哄而上,七手八脚的将两个人拉开。哪怕其中一人还是他们的头头,众侍卫也毫不留情,遂举起一根根小腿粗细的实心军棍,照着二人的大腿、后背一通乱打。
那棍子上好大的劲道,钟头儿和那侍卫头子刚刚挨上两棍,便已经疼得站不起来,惨叫着摔倒在地。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阵沉闷的抽打声,隐约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参杂当中。
等到二十军棍打完,二人皆已经软趴趴的如同两滩烂泥趴在地上,依然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见状,其余人分别又从花池中,舀出两盆凉水,照着二人头顶浇下,将他们泼醒。
直到这时,古里甲石伦方才深吸一口气,道:“既然都安静了,陈都头,该你说了。”
听到古里甲石伦叫到自己,一旁新上任的巡防官赶忙上前一步,此人原本是城中巡防营都头,只因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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