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一点畏惧都没有,“就算是死,我也要冒然一试。那道奏折务必要找到,这样我才有证据和皇帝陈清事实。如今要做的,就是先对付谋害我父亲的那些恶人,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阮琉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夹杂着数不尽的愤怒,那样燃着息不灭的怒火的眼睛,狠辣又阴毒。
……
五月的天,正是春末夏初。像是一抹最温柔的笑。
五月,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与慵懒。温和而不疏淡,热烈但不拘束。天空沉静,草木欣然。
这样好的天气,皇帝带着后宫些许佳丽到了楚行宫散心。
楚行宫,乃是出了皇宫以外皇家建立的另一处宫殿。它与皇宫不同,设立于山水之间,其用途就是用于皇家游玩赏乐。每年大好季节,皇帝都会来楚行宫散心几日。
今年随行的人很多,皇帝年老,反而喜欢热闹了,将后宫贵人位分以上的妃嫔都带上了,不仅如此,还叫上了太子和冥殊羽,就连冥殊哲也跟着一同来了。冥殊羽自然也就带着阮琉璃一起出来散散心。
卧房里,阮琉璃坐在软榻上,样子有些心不在焉。
璇玑看出了阮琉璃的心思,便问道,“主子可是记挂着小殿下?”
阮琉璃点了点头,“是啊,都出来两天了,也不知道玹霖怎么样,我总是担心着奶娘和宫女们伺候不好。”
璇玑开解道,“主子您就放心吧,高山不是还在王府看着呢么。”
高山这次并未跟着阮琉璃前来,他一心为了给珍珠报仇,沈沛凝的膳食不能缺人,便留在府邸。
话说都过去两三个月了,沈沛凝那个女人可是凄惨,服用了阮琉璃“精心”安排的膳食,听说如今都起不来床榻了。
阮琉璃抽冷一笑,“有高山照看着沈沛凝,只怕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璇玑解气道,“那是她罪有应得!咱们临走的时候,高山可是对我说过,反正主子和殿下也不在王府,他可得好好教训教训沈侧妃。”
阮琉璃毫不担忧的歪了歪身子,“不过就是个将死之人,何必浪费心思,我听说这阵子沈沛凝那边大夫可没断过。”
璇玑点了点头,“没错,殿下虽然叫了大夫过去,可是殿下却一次都没去过。听说墨荷还哭求着守门的侍卫想去见殿下一面,多半是想让殿下过去瞧瞧,可守门的侍卫愣是没放人,最后侍卫烦了,还打了墨荷一顿呢。”
阮琉璃冷眸一转,“殿下心里若是念着她,早就把禁足给解了。那些大夫,没查出什么吧?”
璇玑摇了摇头,“没有,主子这办法高明,那些大夫都没查出什么,也不知道沈侧妃得了什么病,开了好些药方子呢。”
阮琉璃悠哉的抬起手指,端看着之间的护甲,轻松道,“不是我高明,而是袭老教的好。也就是袭老医术高明,凭谁也查不出什么来,所以我才这般肆无忌惮。算算日子,她沈沛凝也该呕血了,离死不远了,这次回去就断了她的药吧。”
璇玑有几分不解,“主子为什么这么做?”
阮琉璃放下手臂,阴冷的眯了眯眼,“就这样让沈沛凝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毒药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了。断了她的药,留她一口气,让她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儿,好好的受受罪,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珍珠。”
璇玑瞬时恍然大悟,“主子说的没错,让她生不如死才解恨呢!”
阮琉璃也不再提及沈沛凝,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殿下随陛下打猎还没回来吗?”
璇玑摇了摇头,“没有,奴婢听说狩猎之后,殿下还要陪着陛下下棋呢,恐怕一时半伙儿也回不来。”
阮琉璃深舒了口气,“这楚行宫也没多大意思,不过就是比皇宫景色多了些。那些深居后宫的人啊,难得出宫,来这种地方还乐得不行,真是见过什么世面。”
这时候,璇玑通过窗外瞧见有个熟人从庭院走进来,便提醒了句,“主子,慧心来了。”
阮琉璃一听熙贵妃身边的人来了,便直了直腰身。
没一会儿,慧心走了进来,施礼道,“奴婢参见侧王妃。”
阮琉璃柔和一笑,“是慧心啊,有什么事么?”
慧心直起腰身,朝着阮琉璃也笑了,“熙贵妃娘娘请您过去喝茶,刚寻的天山云雾,有这等好茶,特地叫奴婢过来请您过去。”
阮琉璃立马起了身,拢了拢鬓角的碎发,笑道,“好,本宫这就随你去。”
随后,阮琉璃便跟着慧心出了卧房,朝着熙贵妃的住所走去。